吴岚说“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呢,没什么可害怕的,睡一会儿吧。”
陆明血已经不再血,吴岚将棉球放一边的带消毒酒的锐盒,又安陆明说“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讲的。你困了吧,要是想睡觉,在沙发上睡一觉也好。”
吴岚摇“不是的。”
他爸很心疼地说“总是这么晚才回家。又没有加班工资。”
萧翀一惊,他一直觉得他妈特别工作。
陆明痛苦说“嬢嬢,我睡不着,我一闭上睛就害怕。”
吴岚说这句话,对萧翀来讲,就和“我不想上学了”一样,该是完全不可能的。
萧爸爸叹“这么天天加班,我看着你就累。”
萧爸爸“……”
有一天晚上,他妈回家很晚,那时候大概已经凌晨两多了,萧翀在卧室里躺着看,没有睡觉,他听到他爸接他妈屋的声音。
萧翀在陆明睡着后就离开了,他想问他妈,她也曾经这样温柔地对那个害陆明的林吗,这样,有意义吗?
吴岚说“不是加班的事累。”
萧翀之后没有再回学校去上学,他每天在家里学英语,睡觉,发呆,看他父亲书房的杂书。
陆明的事闹了很多天,因为怕他自杀,吴岚以及她们科室里的工作人员只好轮陪他,一直陪了一周,陆明况好转,他想要学习了,没有那么烈的自杀意愿了,吴岚才让他回学校去。
萧爸爸大概没想过媳妇儿会讲这句话,愣了一,他才说“那……那也行,我肯定没法让你大富大贵,但吃饭还是吃得起的。萧翀的大学教育基金也给他存着的,他不至于没钱上学,你不工作了,就在家里休息,休息好了,又有想的事了,咱们再?”
吴岚说“我是想辞职了,我不想了。”
其实陆明还算是幸运的,那位比陆明还小的孩已经确定为染者了,甚至那位职业学校的男生也被查是阳。
是你,就好了。”
萧翀不知是否有意义,他觉得他妈也不一定知。所以,他什么也没问,和他爸回了家。
以前,要是萧爸爸这样讲,吴岚就会说“那你给我一加班工资嘛。”
萧翀是很不喜他妈的工作的,因为很琐碎,又很多限制,接的人,也总是负面绪多过正面绪,这个工作,要得好很难,好了不一定有成就,得差倒是要挨很多批。就这么一份工作,但吴岚一直得很起劲,萧翀一直觉得他妈很喜这个工作,是不可能说不想上班这种话的。
吴岚萎靡地说“我就是……我就是觉得好累……其实,也就只是抱怨几句。”
萧爸爸说“那就不上班了,休年假嘛,反正萧翀上成绩了,等把他的志愿填了,我们家去旅游,想去哪里耍啊,媳妇儿。”
萧爸爸说“那是什么累?又有谁乱讲闲话?”
陆明查的第一次血,显示是阴,但他还需要一直查到六月为阴,才能确定为阴。
萧翀已经知父母的套路,但这次,他妈没这么回答,她声音很痛苦,又很苍凉,和平常的镇定优雅完全不一样,她说“老萧,我真的不想上班了。我不上班了,行不行?”
她坐在沙发里,难过地把脸埋在萧爸爸的怀里,茫然地说“就是,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