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年当过在天桥摆摊算命的神棍,季岚川自然亮了“能说会”的必备技能,哪怕面前只是一座没有魂魄依附的墓碑,他也还是分寸恰好地捡了许多有关秦征的趣事和未来的岳父岳母分享。
清楚对方最厌烦被人威胁,秦珩半也
些拘束,秦征习惯地握住对方的左手,“他们会喜你的。”
盯着青年俏漂亮的侧脸,秦征目光专注地想,今生今世,他怕是再也放不开这个人了。
虽说他能到的事有限,但往后余生,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去对方。
长相肖父,秦三爷的五官半都没有继承到属于母亲的柔和,可此时此刻,他看向青年时眸中的温柔,却和照片上的女人如一辙。
我很他。
――在秦三爷的认知当中,大概也只有自家小兔才能轻描淡写地这种呼风唤雨的“小事”。
冬日明亮却不刺目的阳光洋洋地洒,映地上一对相携而立的影,与改变因果命理的术相比,这样短暂影响局天气的小把戏简直不值一提,明明没有声张自己了什么,但季岚川却还是收到了对方一声了然的谢。
“咳,”装作听不懂地清了清嗓,季岚川招式老套地抬手,“看,那里有……”飞机。
往年祭拜时最是喜静,可今日听着青年在自己耳边叽叽喳喳,秦征沉甸甸的心脏竟也跟着轻快起来,父母离世后所经历的一切黑暗与苦痛,似乎都是为了铺垫对方陪在自己边的这一刻。
知自己往年的习惯,秦氏族人都不会在这个时间段来到墓园,联想到今早听过的传闻,秦征很快便猜到了对方心中的打算。
格上偏于寡言,秦征也没有对着墓碑诉说心事的习惯,往年他都是孤一人在墓园静立到天黑,今日带着青年一同祭拜,本就是他对彼此关系的无声说明。
最后两个字还未说完,他就从角的余光中看到了一个本不该现在这里的人影,拽了拽男人的袖,季岚川低声对秦征:“是秦珩。”
对方手里捧着一束白菊,看上去也是来祭祖的模样。
“我不是要为白家求。”
锐地抓住对方话语中的重,秦征微微沉嗓音:“岳父岳母?”
尽已经被其他族人叫到麻木,可乍然听到秦珩这么称呼自己,季岚川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不在父母墓前发生争执,秦征牵住青年的左手抬便走:“如果你是要为白家求,那便从哪来的回哪去。”
天空仍旧向飘着细细小小的雪花,两人的肩很快便被覆上一层浅浅的白,扑闪了挂着珠的睫,季岚川左手背后屈指轻弹,一瞬,无形的灵符直冲云霄,墓园上空的天,忽然便不合常理地飞速放晴。
被男人的动作安抚,季岚川“嗯”了一声,随后又语气郑重地对着墓碑照片上浅笑的秦父秦母开:“我会照顾好秦征的。”
“需要我动手帮岳父岳母改个风吗?”见对方底的阴霾逐渐散去,职业病作祟的季岚川转环顾四周,“虽说这里的布局尚可,但总是差了些行才能看的火候。”
“父……三叔,”哪怕心打理过仪表,秦珩上也带着一遮掩不掉的颓丧,注意到青年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认命般平静地开,“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