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人住在这里，”飘在青年前带路，钟瑶小声慨，“我留着它，也不过是想留个念想。”

        宋明泉本就不喜这个长自己一岁的“大哥”，见对方亲承认杀人的视频传去，他不仅没为宋义周转求，还推波助澜地将对方送了审讯室。

        看着在阳光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女人，季岚川忽然觉得对方有些可怜，趁着秦征还没有班回家，他妥协般地冲钟瑶摆了摆手：“最后一次，带路。”

        ＊

        “这是老房的钥匙，答应您的报酬就在里面，”严严实实地用发遮住鬼脸，钟瑶小心地将一串钥匙递给青年，“如果您不介意，我想跟着您回去再看爸妈一。”

        恩怨已了，理说对方早该踏轮回受罚转世，然而站在路灯的女人魂魄凝实，完全没有半分要消散的迹象。

        当心疯狂的怨恨退却，恢复理智的她却只觉得空虚，人死如灯灭，无论宋义接来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她都没

        尸被移阳气十足的警局，钟瑶的活动范围也大大受限，如果没有季岚川帮忙，她只能在Ｍ城的左半范围游。

        直到租车在某个七扭八歪的偏僻路停，季岚川才知在Ｍ城也有如此破旧的地方，老式的筒楼伫立在街两侧，支来晾杆上零星挂着几件廉价的衣和被单。

        见青年怔怔地停在原地，误以为对方从没见过这阵仗的钟瑶解释：“这是我小时候住过的地方。”

却都集中在钟瑶一案的理结果上，少了家族的庇佑，那些本该被永远埋藏的监控录像很快就被送到了警察手中。

        人证证俱在，宋义见死不救故意杀人的罪行已是板上钉钉，李云湘本想用闹鬼的事证明儿的神状态有问题，可谁知那所谓的冤魂竟真如季岚所说、在宋义踏警局的一刻便消失无踪。

        功成退，结束委托的季岚川也不愿再去掺和这档腌臜事，可就在宋义被押警局后的第三天，他却在窗边看到了游在秦宅外的钟瑶。

        “其实我很遗憾，”将全的力量集中在右手，钟瑶从上锁的屉里取一个木质的首饰盒，“在看到宋义被弟弟亲手送警局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痛快。”

        认罪态度恶劣，再加上有外界舆论的重压，众叛亲离且被确诊为神状态正常的宋义，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被判保外就医或是缓刑。

        “哗啦。”

        钥匙碰撞发清脆的响动，季岚川打开吱呀作响的防盗门，一就见到了钟瑶中所说的“爸妈”。

        那是张有些年的旧照片，五官还未长开的钟瑶依偎在父母怀中，嘴角无忧无虑的笑容简直和中的小师妹如一辙，察觉到房间里的灰尘和冷清，季岚川抿唇，没有再去掀对方的伤疤。

        “又来找我什么？”初秋傍晚的微风寒凉，黑发青年不自觉地紧了紧衣领，“一直违背天逗留阳世，小心你辈再也不成人。”

        天天被一个楼鬼盯着实在渗人，更何况秦宅里还住着郑叔张妈之类的普通人，随手披了件外套，明天就要去学校报的季岚川满脸糟心地了楼。

        年少时令人不悦的回忆般地涌来，季岚川闭了闭，勉让自己契合原主的人设：“是吗？我没想到Ｍ城还有这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