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不说话。
会比血更苦吗?
他对脑海里的念越来越到恐惧,手掌放在贺秋的脑袋上,没有再动。
贺秋噗嗤一声笑了来。
等到两个爸爸关店回家,发现两个长手长脚的男孩,竟然缩在同一把藤椅里睡着了。
好人被杀了,狗跑去了狼——没了。”
但他怎么会说呢?他又怎么敢说呢?
正常况凌霄应该回一句“我全家里也有你”,但他只是无端地觉得渴。他想迫贺秋抬起来,那双丽的红睛,然后凌霄会去尝一尝泪的滋味。
最后亲到缺氧,脑袋昏昏沉沉,嘴里都是铁锈味。凌霄息着,拇指轻柔地抚过贺秋的唇,然后指腹上了那双梦里的睛。
“别哭。”他说,神沉得仿佛风雨来。
安静是一瞬间的事。
是初吻,没有人知应该怎么,没有人无师自通。他们的牙齿磕磕绊绊撞在一起,咬破嘴唇鲜血淋漓。
【红睛·完】
后来他们在的夏夜里分享一个西瓜,李尖尖找齐明月吃火锅去了,两位爸爸一个在吃面一个在算账。只有他们两个坐在藤椅里,吃着西瓜聊着天,偶尔抬望望天空。
凌霄突然就不害怕自己了。
凌霄猛地站起来,把他在藤椅上,弯腰咬住了贺秋的嘴唇。
于是凌霄觉得自己再也不会把这句话说了。
但也没有人愿意停。夏夜太了,只有对方唇间有解暑的甘霖。
凌霄看着贺秋傻笑着凑过来,他能辨认对方紧绷的嘴角和躲闪的目光。但是凌霄没有动,他看着贺秋越靠越近,最后伸手来,轻轻摸了一他的唇角。
“你才哭了呢。”贺秋闷闷地说,在课桌底用膝盖他,“你全家都哭了。”
五秒,十秒,二十秒……
好在贺秋看起来也不甚在乎,第二天仍然跟李尖尖一起到招猫逗狗,俨然又是活蹦乱的一条好汉。
“想那么多嘛?”凌霄往前跨了一步,伸手往贺秋脑袋上胡乱了一把,“回家了。”
“西瓜汁。”贺秋盖弥彰地说。
但凌霄和贺秋又有些不一样,凌霄毕竟还有凌和平,那是他能给自己伤的最后一个角落,而贺秋一退路都没有。
原来是甜的。
凌霄想说,你还可以到我怀里来。
上中后他俩分到同一个班,了同桌,上课时会帮忙记笔记或者打掩护看杂志。贺秋对理缺了筋,回家之后凌霄还帮他补习。才一,灯就已经亮到了十一多。贺秋有些过意不去,而凌霄只是低了低,看着他的脚踝,心想真细啊,如果能铐起来就好了。然后被自己吓了一。
他再次俯去,吻了吻贺秋的,去了那血痕。
就算这样,第一次月考贺秋还是只考了七十多。算不上差,但凌霄仅仅错了一选择题——他们的试卷是要一起拿给李海签字的。
“……你才像狗。”
其实凌霄完全明白他的意思。他们两条丧家犬,被一个好人和一个好地方收容了这么多年,看起来满足而幸福,却总是和浪的时候一样警惕,担心哪天又会被抛弃,重新回丧家犬。
贺秋转过来看着他:“你说咱俩是不是像这狗的?”
男孩儿回到座位上就趴了。凌霄的手指上他的发旋儿,慢慢向,划过颈后的白皙肤。
像个小猫似的,贺秋轻轻往他手心里拱了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