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声响都倏然退去，有那么一瞬里她甚至恍惚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已被打死。

她止不住地呜咽起来，又挨了两板，双紧闭着等一板落，周围却忽而静了。

“公公……”静双拼力挣扎，“禄公公，婢……”

杂役的掌事姑姑也因这意外匆匆赶到，见了她就骂：“果然是个贱胚！这事都不好，怕是日日只想着如何惹人怜！”

她连大气都不敢一，任由事姑姑横眉立目地睃着她：“明天早上，你秋月的值。”

话音未落，板就落来，只一就足以让她偷昏花。三五板去，裙上已微微渗血来，手腕更已被她自己咬破，血腥味在中蔓延。

如此过了四日，正月初五，静双着胳膊刚回房，又被事姑姑叫了去。

然而即便这样战战兢兢的，仍旧了事――临近天明时，离殿门不远的地方传来“哎哟”一声轻叫，不多时就有几个宦官气势汹汹地过来，伸手就押她：“你怎么活的？冰留在门，摔了莺时姑姑。”

“真是一副蠢模样！”事姑姑伸手就掐她的胳膊，她疼，却连喊也不敢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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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扰了舒贵妃、怕被打得更重，恐惧之的清醒让她连叫也不敢叫，贝齿死咬住手腕，泪汹涌而。

“若是摔了娘娘怎么办！”那宦官斥她，接着就招呼左右，“押她去，赏顿板再说别的。”

“洒扫廊的活儿！”事姑姑不耐地提，“延芳殿的廊。”说着冷笑涟涟，“这可是个差――你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若让贵妃娘娘见了，没准儿贵妃娘娘就肯叫你回去呢？”



事也并不多作理会，蔑然地瞟她一，便提步走了，留着她独自噤若寒蝉。

不安地睁开，前的一切都很模糊。缓了好一会儿她才看清，面前两步外立着的是莺时。

如今……如今该算是她自己将那一切好日都作没了。

静双愣了愣，茫然：“秋月？”

静双哪里敢应，连忙跪磕：“婢不敢，婢必定好好当差！”

舒贵妃肯给她恩典是她的福分，她怎么还能奢求更多的？

――静双思来想去，觉得自己并未得罪过舒贵妃。若有，那就只能是太那件事。

那两个时辰里，静双一直战战兢兢。因为在殿前伺候的每个人她都算认识，怕极了他们来踩她一脚，更怕自己活有什么疏漏，连命都要送在今日。

洒扫的活儿是天亮之前的，得在主起之前扫净，又不能惹太大声响，免得搅扰主歇息。

“你还嘴？”一嘴巴过去，不算太重，也令她晕花。

是她蒙了心了，日过得太好，让她忘了她其实从来都没的选。

板与凳很快就备了过来，静双从未受过这样的刑，刚被上去就已恐惧到了极致。

一只大手旋即将她的嘴捂住，不容她多喊半句，直接往院外拖去。

“莺时姑姑……”静双小声唤她，想开求她饶她一命，又一个字也不敢贸然说。

里的事姑姑更狠，若没有舒贵妃把她带来，她怕是早已成了一尸被送去了。

莺时可是延芳殿里一号的大女，静双登时吓得魂都飞了：“婢收拾了殿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