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片。”

        柏昌意：“嗯。”

        庭霜：“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

        柏昌意：“好。”

        庭霜：“我会一直很想你。”

        柏昌意：“嗯。”

        庭霜发动车：“我准备走了。”

        柏昌意说：“注意安全。”

        庭霜看了几秒dao路前方，突然推门xia车，紧紧拥住柏昌意，说：“……谢谢。”

        柏昌意lu了两xia庭霜那tou扎手的刺mao，说：“谢什么？谢我还没见上你几天就肯放你chu去疯玩三个月？”

        “嗯……也不完全是这个。”庭霜不知dao该怎么说。

        柏昌意笑说：“我懂，去吧。”

        庭霜diandiantou，亲一kou柏昌意，钻jin车里。

        柏昌意站在原地，看着雪地上的车辙渐渐伸长。

        院门没关，vico跑chu来，蹭柏昌意的tui，又朝车开走的方向叫了两声。

        柏昌意摸了摸vico的tou，说：“jin去吧，空巢儿童。”跟我这个空巢老人一起。

        一月七号，柏昌意回学校上班，上班后没几天他就收到了庭霜的第一封信，邮票和邮戳都还是德国的。

        傍晚，柏昌意坐在bi炉边，用裁纸刀拆开信封，取chu信来读。vico也凑过来，用鼻zi碰那页信纸。炉火明明暗暗，映得纸上的字摇摇曳曳――亲ai的柏老板，我到阿尔卑斯山脚xia了。

        我住在山xia的农场里，在这里能远远看见bo朗峰的雪ding。

        现在是晚上，我在炉火边给你写信，bi炉里的柴是我自己劈的，我脚边有一只――这段你不要给vico看，以免他认为我在外面有私生zi――我脚边有一只刚满一岁的牧羊犬。

        昨天我熟悉了一xia农场的环境，今天跟人一起放了一天羊，休息的时候我躺在草地上，有只很大的山雀竟然飞过来踩我的脸，我跟它搏斗一番，最终败北。

        离开城市的gan觉很奇妙。

        在人多的地方我觉得我像个必须跟周围都pei合得上的零bu件，跑到没什么人的地方反而觉得自己更像个人。

        今天白天，我看着羊群，想人跟它们的区别。

        没想chu来。

        羊shen上有gu怪味。

        山里的星星很亮，很多，就像我们那次开车chu去在山里看到的一样。

        庭信纸的背面还有一幅用钢笔随手画的速写，寥寥几笔勾勒chu壮阔连绵的雪山，还有一些星星diandian的，不知是天上繁星还是人间灯火。

        柏昌意将信读了三四遍，方收jin信封里。

        约半个月后，他又收到一箱zi熏香chang，箱zi里附了纸条，庭霜的笔迹，说是他在农场里学zuo的香chang，让柏昌意吃。

        在整个一月，柏昌意收到了十封信。庭霜几乎保持着每两天就写一封信的频率，跟柏昌意讲些琐事。

        他去挤nai，挤了半天才发现那是只公羊，而且，他挤的也不是能chunai的地方……之后他洗了半个小时手。

        他去登山，遇到暴风雪，和同伴被困在山上一夜，大家围在一块巨石后，qiang撑着jing1神讲话，等待希望。

        清晨，暴风雪停了，他们看见声势浩大的鹿群从巨石的另一侧经过，鹿群如山脉，鹿角如山巅巨木的枝。所有人都屏住呼xi，和静止的雪山rong为一ti。

        收到这封讲暴风雪的信后，柏昌意虽然知dao庭霜早已平安xia山，可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把人训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