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月嘴唇紧抿,封奇继续:“你别误会,我不是为她开脱,她了很多错事,有些甚至是无法挽回的。但当年的我并不知,所以一直觉得她很可怜,但她发作起来的时候,我又觉得她可恨。”
“初次见到你妈妈,你妈妈比她显得年轻、漂亮,虽然看起来也冷冷的,但比她温和太多了。我就觉得是我爸见异思迁,对他们一直怀有敌意。但后来见到你,不知为什么,我这种绪就消减很多,知你的事,我觉得你跟我一样,也是被舍弃被伤害的那个。”
“哎呦,小姑娘嘴太甜喽…”王老师笑得见牙不见,两人叙起旧来。
江月正沉浸在自己的绪里,听到他的话忍不住诧异地抬。
这时江月忽然接了话:“然后呢,你就觉得总算有比你更可怜的人了,再然后就由怜生,一发而不可收?”
今晚的江月,没有一个字提起她父亲江敬,可那些回忆分明都是以他为主角,封奇受到了那种压抑的思念,他心疼她,也到心酸,这是他的老婆,不能总思念别的男人,就算是她爸爸也不行―
“你是江月对吧?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李冰的同事,那年演讲比赛,你就是那次被我说动读实验中学的吧!”女老师言语利,还有种莫名的自豪。
“那么实话说,我是有过这种绪的。”封奇不闪不避,迎着她的神:“可能你听说了,我妈妈的脾气很糟糕,不止是对外人,对自己人更甚。关系越近的人受伤害就越深,当然,受伤害最大的还是她自己,最后连命都丢了。”
不顾既然盯着她看,那对方显然是记得她的,于是江月动作幅度稍大地看了过去,迷惑状,果然,那女人神激动地走了过来。
的很整齐的中年女人,看着面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她记忆力向来不错,这人必定是多年没见了,即便是当年,也应该不算太熟。
江月立刻站起来恭敬地笑:“原来是王老师,这么多年没见,您反而变年轻了,刚才一时没认来。”
看着江月略带嘲的神,封奇不由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将她脑袋乱,然后摁自己怀里:“随便你怎么说!我表达能力不好,但总归你现在是我老婆了,这辈都别想跑!”
说着忽然呵呵笑了来“真没想到我会说这样的话,不过这话你听听就算了啊,千万别记着,过了今天我就不承认了。我想要说的其实就是: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谁对谁错,都和我们无关。而去世的人不对你多么重要,不有多少遗憾,都是无法挽回了,既然如此,那就向前看吧,以后好好过日。你说,我们是婚后上要孩呢,还是再等个一两年,过一二人世界……”
江月被他捂得说不话来,刚要挣扎,只听他接着又轻声:“见到你的时候,你那么净,那么好,那么坦然,我就忽然觉得所有的负面绪都很阴暗,都很无谓。我有一种烈的觉:和你在一起一定很快乐,你会把所有的纠结都抚平,给每个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陪着她沉默了许久,封奇终于开:“你有没有担心过,我会因为我母亲的事记恨你妈妈,甚至迁怒你?”
和王老师告别,再次走在街上的时候,江月顿疲倦袭来,一个字也不愿意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