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长负:“但你也可以不用这样的方法。”
曲长负将手搭在膝盖上,转瞧着他:“刘戟他们也都已经救来了。我方才听他简略说了你的事,我应该谢谢你的,若非你冒死毁了齐瞻的大炮,又拖住李裳,此战势必更要艰难不少。”
苏玄:“是。我当时还小,懂事后回忆起来却觉得奇怪,从郢国到梁国,何止千里之遥,夫人思念女儿,去探望一番,合合理,但特意带上我母亲这么一个人,又是为什么呢?”
苏玄苦笑:“还好。”
“只要你没伤着就好。”
苏玄默然。
苏玄的猛地一震,这一刻竟然连伤都忘记了,竟一从床畔站起来,便要离开。
两人僵持了好一会,苏玄回过来,颤抖着握住了曲长负的手,没有试图把他甩开,只是这样紧紧地握住。
曲长负:“上一世发生过什么?你在――”
说完这一句话后停了停,苏玄才继续去:“当年郢国使者使梁国,曾经选择京中贵女十名,献给梁国国君,李裳的母妃正是这十名贵女当中的一个,我的母亲没有随她前往梁国,还留在了府上。但在我7岁那年,曾经跟着夫人一起去探望过一回。”
他静默了一会,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自嘲,终于说:“我娘曾经是伺候李裳母妃的医女,我爹是府上车夫。”
“别说了!”苏玄猝然打断他。
但与此同时,曲长负也已经把最后两个字说了:“……赎罪。”
他知苏玄家境贫寒,生父早逝,后来一直是孤儿寡母的过日,在苏玄科考之后,他母亲也过世了。但这些更加的细节,曲长负却没听苏玄提到过。
曲长负一把拽住了他:“把话说清楚。”
“直到……直到她去世之前……告诉了我……一个秘密……”
曲长负:“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渊源。”
他清醒之后,整个人比方才在梦中收敛了很多,没有再试图伸手,但一双睛还是将曲长负从到脚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遍,见他没有受伤,这才放心。
“从刚刚重生之后就接近李裳,一直到今天的作为,手段都十分激,本就不顾及命。包括你对待我的态度也是一样,回避闪躲,却又暗中帮助。”
苏玄似乎有些不知该怎样面对曲长负了,听话的要命,不等对方扶他,撑着坐起来,接过那半碗苦药汤,二话不说,一饮而尽。
苏玄想说什么,又忍不住摇笑了,无奈:“你啊。”
说到这里,苏玄的呼也明显地急促起来,几
曲长负掀起袍角,在苏玄的床边坐,端起床剩的半碗药,用里面的小勺搅了搅,说:“先把药喝了罢。”
惯常轻描淡写的语气问:“觉怎么样?”
曲长负:“那也是你将隐说之后的事了。带着一个秘密去死,不觉得憋的慌吗?”
曲长负平日里便温偏低,但他能觉到,苏玄的手心比自己还要冷。
曲长负没说话,但他的心里立刻想到了“医女”这个词。
苏玄声音喑哑:“你若是知了,怕是恨不得我刚才死了的好。”
苏玄笑了笑,说:“你用兵如神,料敌机先,已经了太多,我若是安安稳稳地坐在旁边看戏,未免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