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游乐场有什么稀罕的,她想去的话他难不能陪她去吗?
别看妈妈一家现在的生活安逸又满,但这样的幸福很多时候不堪一击。
怎么看他都不是她会喜的类型,她从没想过要跟人谈鸡飞狗的恋,更没想过要和他这样的人步婚姻礼堂。
顾念坐到车里都还不知谢锦临要带她去哪。
顾念垂,掩住底翻腾着的种种思绪。
……所以她有数不清的理由不喜谢锦临。
十几岁的男生最不耐烦哄人,也刚刚有了别意识,要么有了朦胧青涩的青期悸动,要么特别不喜和女生一起玩,总觉得她们矫至极又磨磨唧唧,本玩不到一块。
这分明是去游乐场的路。
毕竟她陪着他的日比烟酒要久得多。
谢锦临俯首抵着她的额,两个人的温度在黄的灯光交。
越来越多人喜她,越来越多人试图到他们中间。
这真是一个非常俗套的故事,可俗套或许正好代表着它时时刻刻都在发生,以至于听到的人都觉得不新鲜了。
他完全不知她为什么想要离开他。
“我就是不喜你。”
……比如突然有人生场重病。
甚至早在这之前,早在他们上大学之前,她就想过要离开他。
--
顾念并不想因为自己和谢锦临这不明不白的破事导致她继父和她母亲在谢家待不去。
谢锦临听得心里直冒火,俯想去亲顾念,偏又想到今天是她生日,他应该大度一,多顺着她。
她为什么不喜谢锦临?
顾念说:“这里大都是成年人去玩。谁说游乐场是小孩专属的?”
去年他们去潜,前年他们去伞,大前年他们在国外游玩,她特意跑到人很多的餐厅里弹钢琴,还让他录来发给霍维老,大大前年……那么远的事他不记得了,可没有一次是例外,他们每年都安排了特别又好玩的跨年节目。
“我们又不是在谈恋,我为什么要喜你?”
顾念背脊微僵。
谢锦临说:“我怎么幼稚了?你白天跑游乐场玩不幼稚?”
顾念用低低的声音说。
可顾念什么都能陪着他玩,连他故意带她去惊险刺激的蹦极伞,她也玩得不亦乐乎。记得有次他们一起去潜时他筋得厉害,顾念还能轻轻松松把他拽上岸。
谢锦临紧紧攥着她的腰,仿佛担心她一秒就会从他生命里消失:“每次你不想回家,不都是我陪着你的吗?你为什么不喜我?你喜徐文生,你喜赵知远,随便哪个阿猫阿狗你都喜,你为什么不肯喜我?”
据说谢锦临的父母就是谢老爷撮合的一对怨偶,谢锦临的父亲有个深着的初恋人,只是因为谢老爷不同意他们在一起,谢锦临的父亲才不得不接受联姻安排。
何况撇开个人偏好不谈,和谢锦临谈恋的代价实在太大了,大到她可能付不起。
难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一切、他们之间那么多年的相相伴,对她而言没有半意义吗?
明明她就是属于他的。
他又不是第一天知她不喜他,和她计较这么多什么?他掏手机看了看时间,距离十二还有一个多小时。
记忆中童年时期那持续数年的求医经历,始终让顾念觉得很多东西太过脆弱,需要时刻小心翼翼地保护起来。
她以为以谢锦临的骄傲,永远不会把这些话说。
“每年这一天不都是我们一起过的吗?”
“不喜就是不喜,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虽然他不知这是她的生日,他哪年不是带着她一起到玩。
戒断她比戒烟还难。
像个烦人的小尾巴。他有时候说她烦人,她也不恼,仿佛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一回,她都会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笑盈盈地望着他。
理由实在太多了,他这人生在富贵锦绣堆里,嘴巴毒,脾气大,格又自我中心,凡事只考虑自己开不开心,从来不顾及别人的受。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曾一次次告诉自己,既然她不喜他了,既然她都想要离开他了,那他也绝不喜她、绝不挽留她。但每一次他忍着不去找她、不去亲近她,最多也只能持三五天。
上了大学更是变本加厉。
不知为什么上中以后她的慕者就雨后笋一样冒来。
……他只是少说了几句生日快乐而已,她为什么就要去找别人陪她?
等发现窗外的风景格外熟悉时她才转对谢锦临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谢锦临拉着她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