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老实回答，又将卢师父的遗言在心中咀嚼一番，仍是觉得酸涩无比。

        李钰不免抬看他一，看他不骄不躁的模样，便知这军功是实打实自己打来的，便赞：“不错，年少有为，师父没看错人。”

        “师父无儿无女，她教养我这么多年，我理应尽孝......这些年，我一直忙于朝政，对师父之事多有疏忽......是我的错，凭这十几年的师徒、母女之，我李家的万世灯火，她自然是受得的。”

        成如玉脸上的苦涩渐渐散去，他向李钰郑重地行了一礼，“陛的心意，臣明了了，卢师父泉有灵，必定倍欣。惟愿陛莫要忘记卢师父冤魂，待有来日，为她报仇。”

        “陛有话，不妨直说，卢师父嘱咐我要尽快离京，以免落人实。”

        成如玉端坐在堂抬打量了李钰一，在过去的几年间，卢师父常常会说起她，说她聪明伶俐又好学。

        这边才跟成如玉聊完，另一边的林州也不能不。

        “卢师父嘱咐你要尽快离京？”李钰顿了顿，思绪似乎凝滞了片刻，“如今是多事之秋，早些离开是好事......”

        李钰肚越来越大，往后的日要更加谨慎，连后也不曾去过了，整日里只待在前朝，只是偶尔召人过来，但从不许留宿。

        见成如玉不语，李钰又说：“你嫂嫂治军严明，朕是该给奖赏才对......”

        李钰斟酌几番，她不是不明白林州所想，只是例如长戚之事，她虽轻拿轻放，但心里未必不膈应，今日以为她着想的名义欺瞒之事，谁又能预料以后会不会用这样的旗号更加大逆不的事？

        “你隐秘前来，朕也不好找由赏你，”李钰解腰间的佩环，从中扯一枚两指宽的玉环，“此环作证，日后可凭此领赏。”

        李钰倒是常常召林望卿来御书房棋说话，只是恰巧，他来时，青郡王与他的侍女必定也在。

        是因为怀有孕的缘故吗？他全然不觉前此人就是卢师父中所说那样活泼可的女，反倒像是一潭静，沉静而温和。

        “你休要胡说！”林望卿无力反驳，只能胡乱辩驳说事已过这么多年，谁能知当年真相？又说自己不由己。

        “这是自然。”李钰缓缓坐，稳了稳心神，“等过完七再走吧，朕不便，这几天还要劳烦你替朕去祭拜，师父喜合花，在她墓前种两棵吧，后面迁墓，刚好可以让人移植过去。”

        林望卿起初还焦躁不安，他对这个儿完全是陌生的，只知传话的人说幼孱弱，不能见风，他便再也没见过了。

        “　前几年与你兄长偶有通信，听说因你兄长旧伤复发，军中大小事宜都交由你嫂掌，不知你兄长可好些？”

        斟酌再三，李钰只是派人打发了他回去。

        青芜得了李钰的命令，自然要在此事上加一把火，“你懦弱如斯，早知你没指望，我该早些带小公离开的，如今小公在李钰手里，我为了他，不如何也是要拼上一拼的！”

        “十月份，是收获的季节，礼择了一日为我母妃迁墓，我想那时......将师父的墓也一并迁。”李钰脸上的笑带着苦涩，因为久立而微微倾斜，坠未坠。

        又过了片刻，李钰才有小心翼翼地问：“师父......是否怨我？怨我不能护着她？”

        “你如今在军中是何职位？”李钰问。

        过了一天一夜，成如玉虽然已经没有那日的悲伤了，但他面对李钰，表还是掩饰不住的复杂。

        如今相见，却是这样尴尬的境地......他边的侍女总是趁李钰不在时厉声控诉他，说他贪生怕死，贪图富贵，委杀父仇人.......

        “百长。”

唇，李钰还在气上，他门到现在，竟然一句话也没跟自己说，更没有像寻常那样上赐座……但他无计可施，只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