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想通了对方现在的心智跟小孩一样，杨焕榛不由得放柔了语气，像对待班里不听话的孩那样诱哄：“乖，听话，你这样一直抱着我，我也会疼的呀。”

        随着从花洒里冲，杨焕榛终于有时间放空一自己混乱的大脑。然而还没等他开始享受，卧室的方向又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嚎。

        杨焕榛什么场面没见过，这场面他真没见过。西装革履、雷厉风行的柳总此刻哭得像个泪人，小孩一样抱着他的不撒手。

        “枕……枕霜，我要去饭了。你可以站在我后面看着，但是不能乱动。刀很危险，会伤到你的。”

        “那现在告诉我，为什么翻东西？”

        “老婆、老婆你去哪里，别不要我――”

        柳枕霜乖乖地。杨焕榛目瞪呆地看着alpha用一只手拎起双人沙发翻了个面，信息素加持的alpha简直是怪。

        “我没……柳、柳总也饿了对不对？我给你面吃。”

        两个人一起收拾了乱七八糟的客厅，杨焕榛已经饿得前贴后背了，正打算走厨房，柳枕霜上从背后黏上来。

        柳枕霜拼命摇。

        两人份的挂面，再打两个荷包还不到十分钟。柳枕霜一直像尾巴一样跟在杨焕榛后面拽着他的衣角，直到他将面端上桌，命令似的说了句开饭了才把自己皱巴巴的衣服解放来。

        ――亦有分患者可有心智退化、哭泣、现筑巢行为。杨焕榛脑里闪过百科词条上的描述。

        柳枕霜没有回答他，只迷糊地嘟哝了两句。杨焕榛只能先让他躺着，自己了厨房。可还未等他烧开，客厅里变传来哐啷的声响。杨焕榛连忙关了火去看，只见茶几翻了，两米长的双人沙发也东倒西歪。而罪魁祸首蹲在一片狼籍中间，满脸是泪，可怜巴巴地抬望向他。

        见柳枕霜又开始啪嗒啪嗒掉泪，杨焕榛连忙扯过纸往他脸上。终于在他磨破嘴保证自己洗澡一定五分钟解决战斗之后，柳枕霜才不不愿地答应了他自己在沙发上玩一会。

        杨焕榛只得披上浴巾冲来：“又怎么了！”

        衣柜敞着，他平时穿的衣服被暴力地一脑扯来，乱糟糟地堆在床上。柳枕霜就躺在衣服堆成的小山中间，把自己蜷起来，脸上还像变态一样盖着条他的。

这会药劲还没过，虽然有意识，却也是迷迷糊糊连睛都睁不开。杨焕榛费了全力气才把他从车里架到电梯间。旁边等电梯的侣一见他们两个来脸上一副见了鬼的表，男人连忙护着女人躲到一边去了。

        纵然知柳枕霜这时候说话单纯是字面意义的夸奖，杨焕榛的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吃完把碗放池里，我要去洗澡了……停，别哭！”

        等把alpha扶到沙发上，缺乏锻炼的杨焕榛已经累得气吁吁。他爬去门换了鞋，肚又咕噜噜响起来。方才在外面也没来得及买吃的，杨焕榛叹气，他扭看了一横躺在沙发上的柳枕霜，他午吊了两瓶糖，也什么都没吃。

        他们新婚燕尔，说上话的次数却两只手数得过来。柳枕霜不停地差加班，就算回来也是后半夜，而杨焕榛在小学教书，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早八晚五。柳枕霜为了不吵着他，把主卧让给他，自己去睡书房。两个人上一次一起吃饭还是那场婚宴。

        “我不叫柳总，”柳枕霜十分认真地看着他，“妈咪叫我小霜，你也叫我小霜好了。”

        “但是你翻了沙发，这是不对的。我们一起把它扶起来好不好？”

        “你饿不饿？我去面咱们一起吃吧。”

        柳枕霜这才不不愿地撒开手站起来。杨焕榛奖励地了他的发，alpha立兴得眯起睛，尾巴都要摇到天上去了。

        “我、我没有不要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你没事吧！”杨焕榛看了一茶几，玻璃没碎，柳枕霜应该不至于受伤。只是他话音刚落，一条大被紧紧抱住。

        杨焕榛的脸像个熟了的番茄，柳枕霜傻了他可没傻，他们原本还没有熟到互相叫老公老婆的程度。然而柳枕霜比他大那么多，小霜他也叫不，思来想去他还是选了个折中的方案：

        “……！”杨焕榛又羞又气，连忙抢过自己的，却被柳枕霜一把抓住手

        柳枕霜嗷一嗓嚎起来：“老婆――你别不要我――”

        他又摇了摇，“不对，我叫你老婆，你应该叫我老公。”

        “我想去找老婆，但是它们坏坏，一直挡着我，我就把它们踹开了。”柳枕霜扁起嘴，委屈地控诉。

        杨焕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柳枕霜这时候信息素度爆表，若是正常omega估计要被刺激得发了，他自己倒是一儿受不到。

        “老婆面真好吃，我老婆。”

        杨焕榛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翻在地上的沙发，心叹还好柳枕霜的易期紊乱综合征不是暴躁易怒的类型，否则他怕是没命活到他易期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