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恐怕过了病气给他,叫他稍缓两日也不急。小鹿一颗心雀跃着又捱了两天,然而杨拂雪这回带来的,是薛麒因为战事不利在营门挨了二十鞭示众。
“识人不清,导致行军计划,自然也有他的责任。”杨拂雪淡淡地,“况且,这次惩罚是小麒主动要求的。毕竟折损了这么多将士,他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我也不疼,”他把装了药油的瓶自他手里接过来,“那二十鞭只个样罢了,连都没破,算不得什么。”
只有他的。
“你知吗,人类的报恩还有一种……叫,以相许。”
鹿梅没敢直接去,影却被日斜斜映了门。薛麒正准备给自己换药,一见来人暂先放手里的东西,朝他:“是你。之前拂雪哥说你也病了,现在好些了吗?”
“嗯、嗯……”鹿梅心不在焉地应着,却在看见薛麒拿着药箱准备给自己上药时抢过来,“我来!”
小鹿失落地想着,他欠他的愈来愈多,这般真的能算是报恩了吗?
“怎么了?”小鹿似乎是叫他瞧见了自己掉泪有些不好意思,慌张地抬手了睛,却因为手上还沾着药油,泪得更凶了。
他话音未落,只见鹿梅一阵旋风似的冲了去。他一直跑到薛麒营帐门,才怯怯停住了脚步。他不太懂杨拂雪讲的那些理,只想着薛麒受着伤还挨了鞭。他还在长歌门的御场时见过人拿鞭野难驯的烈,直将它们得服服帖帖。
薛麒从那双睛里找到自己的影。
薛麒一回,却发现床边给他上药的人睛里不知何时已蓄着一包泪。
“我不疼……”鹿梅了鼻,小声摇,“你疼。”
他心念一动血上,大着胆一手将那纤细的腰肢揽怀中,附在他耳畔低声:
自己够背上的伤确实不太方便,薛麒也未多想,了句谢便乖乖解了衣服趴。鹿梅在军医营没少给伤兵换药,起这活儿来倒是很熟练。那双白皙而柔的手在他背上缓缓,他的伤大多已结痂了,因而算不得太疼,却有些若有似无的……
“薛将军,我……”鹿梅听了他的话,睛里却又浮上一层雾。薛麒恍然发觉他们现的姿势是有些暧昧了,小鹿大夫几乎是坐在他怀里,他连人的一睫都能数得清楚,“拂雪哥说我救了你,便算还了你当年的恩。我这般……真的能算报恩了吗?”
“这次战事失利,不是因为军中混了那个、那个什么奸细吗?”小鹿一听就急了,“他伤还没好,怎么能打他!”
“是谁?直接来罢。”
鹿梅心里乱糟糟的,他又想,倘如自己不来,或许薛麒也不会在自己上浪费时间,是不是就能找到真正的奸细了呢?再者,若是自己没有行要跟着他,他也不会因为护着他受那么多伤――
那一定、很疼很疼……
薛麒失笑,只得坐起来替他把泪,又仔细帮他了睛,“还疼不疼了?”
他抬起,拿那双泪盈盈亮晶晶的睛望着他。他与杨拂雪确实面貌相似,然而睛却不同。杨拂雪生了一双桃花,而面前的小鹿却长着一双圆溜溜的杏,更像他在意识模糊之际、惊鸿一瞥的梅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