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全。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他十分不耐烦,似乎是一句话也不想与他多说。
“啊、啊,那是自然――”
“……从明天起你不用去军医营了,就在我边跟着我当贴护卫。”半晌,他又补充。
薛麒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仿佛要在他上盯个来。鹿梅被盯得直发怵,过了半晌,才听见人:“东西放,你可以回去了。”
薛麒也吃了一惊,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听话。然而他看起来也真的是来搜的,把小军医丢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仔细检查后还叠好了还给他。只是他叠衣服的动作,在看到人的那一瞬间突然顿住了。
“天冷,把衣裳穿上。”薛麒一抬看见还光着站在原地的小军医,不由得轻轻叹了气,连声音也放柔和了许多。
薛麒仍旧坐在昨天的地方,见他前来,便让领路的小将士离开。人前脚刚走去,他后脚就哗啦一声将帘帐拉得严严实实。
浑浑噩噩过了一整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他想,薛麒大坏,明明小时候那么温柔,结果长大了不仅凶巴巴的还欺负人,亏自己白觉得他好看了。就连晚上睡觉的时候,他都梦见自己被大黑狮扑倒在地上,怎么甩尾巴都挣脱不开,狮的尖牙就抵在他脸上,令他产生一种自己上就要被吃掉的错觉――
小鹿哗啦一把手里的小瓷罐全倒在桌面上,飞也似地逃开了。他一直跑回自己营帐里,蒙上被委屈得想哭,他有那么招人厌吗?
鹿梅的人形整个都光溜溜的,连私也没有。因而薛麒一望过去,便能窥见其与正常男不同之。他的,只有一粉的阴却没有卵,而在那之后――
直到他疼得泪汪汪,薛麒才肯放开他,却仍是皱着眉摆一副不悦的神态:“……你究竟是谁?”
但还未等他再多作想,便被人扯住了两边脸颊。薛麒也不他手上还抱着一大堆东西,两只手用力住他的脸,他力气很大,小鹿只觉得整张脸都要裂开,不由得吃痛:
薛麒一手拦住他腰,一手握住他肩膀,鹿梅抱着的小瓷罐们晃了一晃发叮铃桄榔的声响,但好在没有掉在地上摔碎。
然后他转向呆立在原地的鹿梅,居临地:“把衣裳脱了。”
“我、我是长歌门新来的军医啊。”鹿梅脸上仍火辣辣地疼,现却也顾不上了,心里直打鼓,薛麒还是他来雁门关第一个怀疑他份的人,如果他被发现了自己不是人类,他会不会把他赶去,更有甚者,像话本里那样喊个士来捉妖,把他杀掉?
“……抹、抹上冬天就不会生冻疮了。”突然意识到自己是整只鹿倒在薛麒的怀里,那张朝思暮想的英俊容颜近在咫尺的鹿梅连后半句话都结巴了起来。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在人间摸了一,果然摸到一条不应长在男上的细。
光从手里正翻阅的书移到来人上。鹿梅心里慌张,脚底一,连人带着手里的瓶瓶罐罐一起失去了平衡。
“我能不能不去……”鹿梅扁着嘴,却不好对还没他的小将士抱怨,只能抱着上刀山火海的觉悟,跟在人后面了薛麒的营帐。
“……为什么要脱衣裳?”
鹿梅未料到他会碰自己那里,当即尖叫了一声挥开他的手。这也是搜的一环吗,他迷惑地想着,薛麒的手指很冰,但被他摸过的地方却很奇怪,有的……
被噩梦折腾了一夜的鹿梅没打采地起了床,却见到了前来带信的小将士,说是薛麒请他去昨天的营帐,说是有事要找他。
他长得可真好看,我来雁门关一路上见到这么多人类,都没有他长得好看。小鹿想。
“――全、全?”
“――你、你什么!”
托薛麒的福,他的两边脸很快起来了,吃饭的时候咬东西都咬不动。同在军医营的问他是不是上火了牙痛,他也只能着泪说没事,吃药就好了。
“怎么会、这么巧……”薛麒翻来覆去地盯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你从生起就是这般模样吗?”
“搜,”他简短、却又不容置疑地说,“这是军令。”
一双手稳稳扶住了他。
鹿梅还以为薛麒发现了他不是人类,当即掩饰般地大声回答。但对方似乎并未注意到他的慌张,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若是正常人,此刻一定以为对方是故意侮辱他。然而鹿梅修炼到化成人形不过短短一年时光,此前都是作为野兽长大,从未觉赤有什么不对。他对于人类穿衣裳的常识仅仅局限于“用来御寒”和“不能在其他人类面前随便脱衣裳”,但现薛麒说脱衣裳是军令,在军营里,军令是绝对不能违抗的这一他还是知的,于是不疑有他,当竟真乖乖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