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从来都不在乎这种事…无论是否被铭记,无论她的挣扎是否有意义。
“您应该看到了…那场战争中,人类的反抗意志。”
似乎意识到了帝皇的态度和目光,伊莱恩牙关微微紧咬。
“…我不否认你与你的军团所展现的宝贵意志,但你不能去将这份的意志加给你的其他兄弟。”
自从伊莱恩在这个黑暗而可怖的宇宙中以基因原的份降生,来自命运的无尽枷锁便环绕在了她的边——有着太多太多的悲剧与遗憾在那场来自众神的幻境中上演,有着太多过于沉重的痛苦与憎恨被成千上万次的绝望幻象刻在了她的上,那一切对她而言都不只是幻境,那一切对她而言都不只是虚假。
当他耐心地听完这位女儿的反驳后,便缓缓阖上了双眸。
以至于这份沉重的痛苦已然与她的灵魂结合在了一起,就仿若安格隆那枚象征着悲剧的屠夫之钉一般。
“帝国本应该可以更好,人类也本应可以更好!”
“哪怕他真的被你的一厢愿所救赎…但你的任何付却不曾被铭记。”
父亲与女儿在沉默中对峙。
“事实上,我看到命运并非是牢不可破的敌人。”
“我从不在乎代价,我也从不在乎任何铭记…”
“或许你的意志的确足够支撑起这份反抗,但你要仔细想好其中的代价。”
…并且,她本人也从未想过要拒绝这样的抉择。
“…代价,我的孩。”
“无论是洛嘉的命运是否无可挽回,无论第十七军团是否与帝国背而驰,无论…”
“那与即将要发生的一切而言…实在太过微不足。”
“那场叛变是否真正地发生。”
“任何人,在真相来临之前都不会央求一份来自未来的救赎。”
“你的军团在与祂的战争中已经几乎损失殆尽,你的国土在无休止的数十年战争中被消耗一空,你的生命和意志都差被留在至天。”
帝皇的声音中隐隐透着些许惋惜,视线也从伟岸的圣象转移到伊莱恩的独臂之上。
“……我不在乎!”
“重…是代价。”
“在这份意志之…每个人的牺牲都不是毫无意义,每个人也不该顺从注定的悲剧。”
就如同他自己一般。
“就好承担这份苦难与责任的准备吧…”
在帝皇冷漠无的话语中,伊莱恩的拳愈发攥紧。
“你僭越地杀了他的首席牧师,将反叛的火苗倾倒在怀言者的上…”
“——我不理解。”
“尤其是…洛嘉。”
每次过于沉重的背叛、每次过于痛苦的挣扎,都在伊莱恩的心灵上留了巨大的疮疤,即便她被帝皇的神圣金芒所救赎,但这些经由无尽苦酒所酿造的苦难过往依然存在于她的心中,潜伏在心灵之海的无边黑暗,与那份诅咒的知识为了一。
毁灭。”
即便她韧的灵魂足以阻隔一切沉重的苦难,但它亦在潜意识中无时无刻影响着她的抉择。
在伊莱恩铿锵有力的话语中,人类之主的瞳眸些微闪烁了一瞬。
他的目光愈发深沉,似乎是意识到伊莱恩的右臂仍在隐隐作痛,又似乎是察觉到她的右臂将会带来不可言说的命运。
在其中,他看到了过于渺茫的希望。
清冷的月芒照在神皇的面庞上,华贵的大理石映些许耀的光泽。
伊莱恩怒吼着打断了父亲的冷嘲。
她只是想要将遗憾尽数弥补,她只想将不该发生的悲剧挽回。
“哪怕只是微弱的机会…也存在着无尽的可能。”
人类之主凝视着伊莱恩鎏金瞳孔中所燃烧着的炽烈焰。
在伊莱恩的怒吼中,人类之主紧闭的双缓缓睁开,却再也没了任何冷漠。
帝皇的声音愈发冷漠,瞳孔中倒映着伊莱恩面庞上的不忿。
但在一望无际的可怖黑暗之中…也已经足够闪耀了。
“佩图拉博、洛嘉、科拉克斯…我的这些兄弟们,他们都有着相应可以被救赎的机会!”
“那么…”
帝皇轻声低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