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本不应该现在这个时代。

        在红天使那猩红而浑浊的瞳孔中，倒映着无数亟待血的灵魂。

        他看到了第十二军团的旗舰――征服者号。然而，其上并没有神圣的黄铜恐符文与颅骨之主的象征，取而代之的是人类帝国的肮脏天鹰。

        已然残破不堪的事被再度撕碎，事到如今完全算不上什么了。

        但安格隆不在乎。

        没有人记得那位始终徘徊于努凯里亚群山中的幽灵。

钉的嗡鸣代替了安格隆的大分思维能力，时刻研磨着灵魂的剧痛代表了对杀戮的永不满足。

        无数恶引擎、放血鬼，乃至血肉猎犬都在红天使那伟岸的背影之缓缓集结，足足有八名恐大被派往了战场，连同黄铜堡垒都轰鸣着战争的号角。

        ――当黄铜堡垒的战争号角响起时，血神所注视的永恒神圣战争将会把救赎带给所有的杀戮。

        包括安格隆自己。

        安格隆看到了穿着古老动力装甲的阿斯塔特，也看到了无数早已失落的武装科技，甚至看到了余烬狼群的泰坦神机。

        没有人记得那位温柔地照顾着兄弟妹的角斗士。

        在过去的无数个纪元，从未有过任何势力在恐神域中真正发起过一场战争。

        源自于红沙之土的过往早已如破败的幕布般被肆意涂改扭曲，曾铭刻在荣耀之绳的猩红伤疤也已然暗淡。

        其中或是熟稔、或是陌生的数个形令他的思维逐渐凝固，他想要去努力思索其中的某些存在到底在他的过去中意味着什么，然而来自屠夫之钉的疯狂敲击却对安格隆诉说着它的怒火，迫使安格隆愈发紧掌中的黑剑。

        ……

        咚、咚。

        然而，古老的传说却揭示这过去与未来所交汇的焦土大地上所发生的一切。

        没有人记得。

        恶的亵渎低吼正回在无边无际的尸骸平原，而从天空中不断抛的铁雨也正象征着侵者的疯狂。

        瞬间，疯狂的怒吼犹如雷震般从尸骸之丘上爆开，方圆数百里的放血鬼都被这份无与比的疯狂和盛怒所染，形成了此起彼伏的愤怒咆哮声――与此同时，数个嗜血狂也在血神的意志之来到了红天使的侧，它们代表着颅骨之主那炽的战争望。

        巨大的黄铜心脏雷鸣般地动着，将疯狂之血泵了红天使的思绪。

        安格隆不在乎一切。

        来自血神的万年支早已让安格隆忘却一切，他那仅剩无尽怒火的残破灵魂已然成为难以修复的忒修斯之船。

        这令安格隆然大怒。

        ……

        安格隆仰望着昏暗的天空，见到那撕破了亚空间帷幕的雄伟舰队正缓缓驶恐神域。

        他不在乎自己从何而来，他也不在乎自己为何而去。

        他知晓过去与未来的概念在亚空间中不存在，他更不在乎自己的利刃上将会挑着谁的脏与颅骨。

        钉在不断地蚕安格隆的理智，愤怒在源源不断地积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