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离开后,徐冽在邹家上完了最后一堂家教课。
四年前,他已经欠一个梦想,四年后,当他从苏家人中得知苏好放弃了什么,他再也不想有人为他让步。
徐冽是怎么知这个理的呢?
苏好没有立刻回应徐冽,不作什么打算,她都需要时间考虑,这也是理之中。
一样能让他汲取到光亮。
――然后就这么过了一晚又一晚,一晚又一晚……我发现,如果不是今晚,也许就真的不会是明晚了。
“嗯?”苏好噎了。
*
――可是苏好,你说,他是怎么知这个理的呢?
徐冽从邹家离开,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十多,走近校门时,看见那里停了一辆黑宾利。
苏好摇着,哽咽:“可是我害怕……”
雨停了,邹月玲和苏文彬把苏好接回了家,让她好好整理心。
害怕她走后,徐冽又会变得沉默寡言,变得独来独往,会被那些不该他背负的诅咒和谩骂打垮,变成第二个从前的许芝礼,变成第二个当初的苏妍。
林阑已经从邹月玲中得知徐冽的真实份,心五味杂陈之余,不多喜徐冽,也没理再让一个中生继续打工,所以给他结清了工资。
徐冽捧着苏好的脸,与她额相贴,渐渐觉到有湿从她脸颊蜿蜒落,落他的掌心。
他拉远了一些与她的距离,让她可以看清他的睛:“不用怕。”
苏好不是为了谈恋才放弃国,她是因为害怕。
如果不是经历过同样的夜晚,他怎么会知这个理。
“徐小公,”男人叫了他一声,步履匆匆上前来,脸上微焦,“您还记得我吧,我是程总的特助,瑞。”
徐冽眯起,看着他了,又看了他后这辆车。
“你见过谁害怕太阳太远吗?”
茫茫宇宙只有一个太阳,却已经足够让这个世界万生长。太阳是不需要靠近谁的。
――后来很多个晚上,再动起那种念,我就会想起这句话,至少不是今晚。
她没说她害怕什么,徐冽却好像已经懂了。
副驾驶上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您母亲今天乘坐纽约到北城的航班,落地北城机场后,跟一行人起了肢冲突……”瑞描述着前因后
天平的中间,无法改变妈妈,也无法说服,最后只能继续维持现状,维持这个家的虚假繁荣,默认了的牺牲。
他被迎面打来的车灯刺了,抬手挡了一,司机立熄了车的远光灯。
“您手机关机,我就在这边等您,是这样的,您现在可能得跟我去一趟北城……”瑞在社交场上见惯风浪,一张嘴向来能说会,从没有一刻像此刻这样,连组织语言都觉得困难,“徐夫人……我是说,您母亲她……”
她曾经活在追梦的世界里失去了。
现在她想当徐冽的太阳。
所以他跟她说:“求你不要这样。”
雨还在,玻璃窗在狂风中噼啪作响,仿佛随时都要碎裂。
徐冽的唇抿成平平一线,绷紧了。
隔着万里重洋,她一样是他的太阳。
苏好颤动着睫,耳边不断回响起那天教学楼天台上,许芝礼跟她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