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播里,运动员行曲忽然响起,是升旗仪式的时间到了。
徐冽没有拦她。
这是纸张从碎纸机里来以后的样。
“请愿书给我。”苏好平静地重复了一遍。
他们第一次会到,原来人在愤怒到极的时候,本骂不脏话。
落针可闻的安静里,坐在窗边的苏好站了起来,问窗外的人:“信拆过吗?”
聒噪的郭照,直言直语的尤,一惯擅长主持大局的费喆,所有能说会的人全都哑无言。
苏好比他想象得冷静。
年级里的人或多或少听说了苏好期中考试绝地反击的事迹,却不知还有国旗讲话这一,都以为自己被太阳晒晕听错了,交接耳地相互询问起来。
谢一舟塌肩膀,举着那堆纸条给她看:“我看过了,封没拆,是直接碎了。”
*
五月中旬的艳阳天,烈日当空,金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大家都被晒得蔫答答,更别提乍得噩耗,集绪低的七班人。
众人整齐划一地陷了沉默。
徐冽皱皱眉,沉一气,抬去看苏好的表。
运动员行曲响过三遍之后,各班都陆续抵达了场集合。
苏好穿着规规矩矩的短袖白衬衣和深蓝百褶裙,着一叠稿,在四动里走上主席台,站定在立式话筒前,目光缓缓扫过底一众学生老师。
“我在校长室门蹲,想看校长来没来学校,”谢一舟垂着说,“结果看到保洁阿姨在倒垃圾桶里的垃圾。”
苏好看了课桌上的国旗讲话演讲稿,朝谢一舟摊开手,冷声:“请愿书给我。”
因为他大概知,她要什么了。
“虽然这是一件很光荣的事,但上周年级主任通知我来演讲的时候,老实说,起初我并不是很愿意。可我的班主任跟我说,我从前在大家面前一直是吊儿郎当不学无术的样,希望我一次漂亮的国旗讲话,改造我在老师们里留的刻板形象。”
“苏你要吗?你这架势看得我怕怕的,我们再想想办法吧,你别冲动……”谢一舟为难地着信。
苏好也扯了嘴角:“一开始我也跟大家一样想笑,觉得我们杜老师太天真了,一次演讲哪那么容易扭转我在各位老师心中深固的坏印象?直到上周五我明白了,原来杜老师也知这也许并没有太大用,但就算是一用也好,因为他能教我的时间不多了,他在尽力为我,为他的学生争取以后不要被新班主任着有镜看待。没错,上周五,我和我们班同学得知了一个消息——杜老师学期就要被调走了。而据我们所知,这并
“敬的老师,亲的同学,大家上午好,我是二七班的苏好,很荣幸可以站在这里,作为学生代表这次国旗讲话。”苏好的声音透过话筒响彻场,底立安静来。
万年不变的升旗程一项项就班地走,所有人都在底打着呵欠熬时间,直到主持老师宣布了本次国旗讲话的学生代表姓名:苏好。
底传来一阵窸窣笑声。
而此刻,整个信封,包括里的信纸都被切割成了无数细小的纸条。
她没有骂人,没有发怒,只是冷静地了,过了会儿,又再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