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送别他。

        旧时政教合一的国制决定了权贵们大多拥有一些神职称号，神职人员必须全心侍奉上帝，终不得结婚，但却可以拥有大量同为上帝献的“圣Omega”。偶尔他们会挑选一些家养的Omega送往教堂，作为安抚底层Alpha和繁育的工，他们这个叫“圣”或“无私的母”，净是些纯洁尚的名。这一切都是为了神和国家，这一切都符合教义，当然纯洁无暇，无可指摘。

        那个男Omega看起来不是很好，他很疲倦，还在主人家里时就经历了几次产，车时他在寒风中裹紧外衣，几乎要站不稳。

        快教堂时，一枚纪念币从他袋里掉来，了很远。他想捡，脸上哀求的神，圣职者们只是推着他往大门走，他的咙哽了几，红的睛朝向你。你替他去捡，你跪在地上，在大人们纷杂的脚步里爬着前，企图抓住那细碎的光。冬天的地上积满雪，和泥混成污淖，当你抓住那枚币时，膝盖和袖已经湿透了，手背上有泥和踩痕。可这些不重要，你只为捡起它而开心。

        你站起来，却发现Omega已经走教堂，铁门在他后闭合。渐合的门里，他转过，目光湿，冲你型。

        “走吧。”

        “永远别到这儿来。”

        你不认识他，你不清楚他的名字。可如果你仔细回想，你还能想起一，他有和你相似的姓氏，和你相似的外貌特征，翠鸟一样的睛，枯叶的褐发。声音总是细而哑，似乎怕惊动了什么。只要你想，那些记忆就会像一般汹涌而来。

        你的嘴唇有些颤，咙像被砂纸磨过似的刺疼，声音哽在，总之在你反应过来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温就从你眶里了来。你捂住脸，泪们赶在那之前跌在神父膛上。他拍着你的肩，像在安抚一个啼哭的婴儿，“怎么了？”

        “我……”你一张就觉得涩疼，声带似乎撕裂了，声音像珠一颗接一颗从裂开的隙里漏来，“……有个哥哥。”你小声跟神父说，又补充一句，“我不知他是否还活着。”

        神父拥着你，手掌在你的后脑。你的耳朵贴在他，能受到他发声时膛的轻微震动，“我们以后可以去找他。”

        他没有询问缘由和细节，只是计划。多奇怪，这种轻飘飘的承诺总能让人安心，“明天会比今天更好”“一切都会好起来”，它们或许什么都不能保证，可当这话从中吐时，一切重担都随之变得轻飘飘。好似有人在黑暗中递给你一盏灯，这灯太微弱，照不亮你的前路，驱不散你周的酷寒，可它让你看见了光。

        你泣了一阵，放手，小声说：“好。”

        ――这就是在车上发生的全了。你当然不可能把这写判决书里。你顿了顿，接着回想。

        到达法医所，检查和鉴定次序行。检察官将鉴定结果交给你，一切真相和证据都装在你手里的文件里，你反而不急着打开了。你想去见一见神父。你在病房里看见了他，他刚完全检查，正在穿上衣。

        神父的材很好，轮廓清晰，肌肉扎实矫健，活动时交替起伏的紧绷线条埋藏着惹人心悸的爆发力――这些是你知的，当然还有你不知的――他的腹侧长着树杈形的陈年伤疤，似乎曾经动过刀，“接在这里”，第一次庭审时他的证词在你耳边回，你一直以为他是骗你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