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狄德诺人鱼（六）

        黑mo法，白mo法

        ―

        西德尼zuo了个梦，梦见昏暗的餐厅。

        陈设是那么的华丽奢靡。云絮chou丝编织成柔ruan的餐巾，jing1灵胫骨chou空剖光后盛上火种，银制餐ju边缘有着凝固的海浪雕饰。酥pi小甜dian堆成pen发蜜浆的火山，shui晶碟里依次装着云ding上采集来的冰雪，淋了酱料的月球、太阳、火星与木星。盛汤的小碗里有散发微光的shui母群和游弋在冰山底bu的蓝鲸。

        油画中的人睁着被颜料和松节油塑死的yan无声望向她。她躺在一张等shen大的银质餐盘里，如瀑的金发用来自新大陆的chun樱桃dian缀，于夏季成熟在安提斯果园的红putao压住嘴唇，rong化的蜜糖从锁骨滴到粲然绽放的双乳，牡蛎在平坦的腹bu呈星盘状分布。

        最后，一朵去枝的玫瑰掩住私chu1，花ban在雪肤上染开清晰的红。

        原来她是这场盛宴的主菜。

        火光一tiao，照亮了用餐者，伊格尼兹·费lun桑。他安静地微笑着，yan底银瀑与火焰共生，shi人海怪无声无息地藏匿。

        他手中的银刀贴近她，金属带起的寒liu将她的shenti一步步推往深渊，在梦中也gan受到了清晰的痛苦。最终刀尖悬在了甜蜜run红的乳尖上方，彼此的距离只剩一线。

        西德尼在这时惊醒。

        阳光抚摸脸颊，她正以人鱼的姿态泡在窗边的小shui池里。

        真是个糟糕透ding的梦……

        西德尼拍了拍脸，昨夜淫乱的一幕幕跟着涌jin大脑。她低tou，不chu意料，自己的shenti上留有huanai和纵qing执笔涂抹的旖旎图画。她变回人形，忍痛张开tui，shui光潋滟中，饱受蹂躏的秘花怯怯地舒展nenban。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她跟伊格尼兹zuo了。

        现实或许比梦还糟糕。

        西德尼朝窗zi望了一yan。灰石窗沿上落满尘埃，藤蔓爬jin来留xia一串绿se的脚印，窗外能眺望见葱郁的森林和连绵的群山。这应该是在一座塔里，简单zuo了个判断，西德尼别扭地站起来走chushui池。

        房间里摆着各种奇异的植wu，绿ban的花吐chu发光的rui，shi虫草的叶zi上整齐分布着一排尖牙，深海里移植来的红珊瑚泡在shui球里。天花板上垂xiagaogao低低的金丝鸟笼，里面依旧盛着植wu，绸带宽的绿叶一直伸到地上。

        西德尼发现自己还luo着shenzi，思索片刻，她扯xia了窗上轻柔的细纱，在池shui里洗过后用它裹住shenti。

        她摸了摸小腹，想起老人鱼们“交huan中稍有不慎就会怀上孩zi”之类的告诫，不安地走chu房间。

        西德尼转了几圈，在lou台上发现了伊格尼兹。

        他在喂鸟，半披的长袍积成冬雪，乌鸫，黑鸦，黑卷尾扑棱着翅膀在他周shen飞舞。他宽容地张开手，鸟儿们就亲昵地停靠在他的肩膀与手臂上，光泽朦胧的银发伴着晨雾的缭绕与羽片的浮动，让人想到牧神花园里的密泉。

        转过tou时西德尼才发现他重新dai上了单片yan镜，变回了那个引人遐想的湖中倒影。

        他放xia鸟shi，问：“怎么了？”

        西德尼不知dao该拿什么表qing面对这个跟她发生了一夜qing的恶龙走狗。比起意外怀孕，西德尼想先解决另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我饿了。”她说。

        “好吧。”伊格尼兹打了个响指，一条半死不活趴在地上的绿藤突然疯长，直到长chu几片桌椅大小的叶zi才停止。他邀请西德尼在稍低的一片叶zi上坐xia，乌鸫和黑卷尾飞着送来茶ju和装shiwu的银碟。

        黑鸦叼着茶壶把手，茶壶倾斜，冒re气的红茶准确无误倒jin瓷杯里。

        西德尼好奇地坐在叶zi上颠了颠shenti，纤薄jian韧的叶片带着她振了振。伊格尼兹把茶杯推过去，小人鱼shen上只披着一层的细纱，红痕隐约渗chu一dian，熟得不太均匀。shui汽将细纱濡湿成摊开的一片，仿佛隔着果pi窥探汩汩liu动的甜汁。xiong前的花lei藏在细纱的shui泽与褶皱里，看不见殷红，只看得到两chu1小小的突起。

        西德尼吃了dian东西，yu言又止。

        “我――”她xia定决心说明来意，“如果怀孕了……”

        半jing1灵没有回答。可能他在懊恼，西德尼幸灾乐祸地想，毕竟他昨晚被自己禁锢的囚犯给引诱失控了，沉浸在qingyu中差一dian被咬碎hou咙。是的，就只差了一dian。

        她补充：“人鱼孕期里，shenti各chu1会淤积大量的毒素，就不适合当shi材了……”

        伊格尼兹放xia茶杯，微笑柔和又自然，“那么赫di就不再需要你了，你不觉得这是一个逃脱的好机会？”

        西德尼咬着杯沿，小声说：“可你更像那种会把没用的东西清理gan1净的人……”

        “好吧，”伊格尼兹忍住笑，“我昨晚并没有neishe1，放心。”

        小人鱼对某些荤词一无所知，“什么意思？”

        “总之不会有孩zi，”伊格尼兹没有花时间跟这条小人鱼科普床笫知识，而是交搭起十指，转移话题，“西德尼，有一个好消息。赫di这几天jinru了短暂的休眠期，你不用回龙堡，可以zuodian自己想zuo的事――当然，除了逃跑。”

        西德尼有不好的预gan。昨天他就是像这样面带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