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晕过去了,然后?
西尔维亚像一只被风暴困住的海鸟,翅膀磕磕绊绊地找不到路。
是一群与她装扮相似的舞女。
视线尽的灯光在晃。
外面依旧是黑漆漆的,却站了很多人。
西尔维亚不知所措地站在正中央那束灯光,抬望去,宾客席位藏在重的黑暗里,看不清人影,却能清晰地受到一束束肆无忌惮上肌肤的目光。
舞曲无声地沉,舞女们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台上,仿佛一群怵于肉野兽的绵羊。刚才烈的气氛然无存,凛冽的寒风一瞬间从冰山崖尖上席卷而过。
维德兰握住她的手腕,视线从她妆艳抹的小脸到兜在抹里起伏颤抖的乳房,从般的腰线到单薄的裙摆,碾转一圈后重新落到她的脸上。
一步一步走过来,像雄狮踏着草丛近,行走间伴着鲜血与嘶吼,阴影一扩大盘踞整个舞厅,狰狞拉扯着要将她吞没。
前方是一重瀑布似的帷幕,帷幕之后,颇异域风的舞曲一潋起。
舞曲突然沸腾,一个调的陡然变幻,有如第一张倒的多诺米骨牌,短短几个呼之间掀翻整个舞曲的旋律。交错与变幻的断音在舞台上如泉泵涌,张力十足。
“你自己跟我走还是我扛你走?”他这么问时,中的蓝海酝酿着风暴。
是维德兰。
舞女们踩着如暴雨急坠的乐符迅速改变阵型,巧妙绊住她的脚步。舞裙呈圆形旋开烈地铺满整个舞台,金属饰摊在海面般的裙摆上,有如每一簇浪花上最晶莹的尖。
类似的活动在她的国家也有,无非就是将调教好的姑娘送到一些大贵族面前,任他们挑选,并借此牟利。
的只有一小块抹和长长的刺绣裙摆。
他的目光一直钉在西尔维亚上,暗的、沉的、凌厉与侵略的,没有丝毫偏轨。
金发明晃晃漂浮在模糊暗光中,礼服肃穆。
西尔维亚同舞女们一起站在厚重的帷幕后,手指着纱丽的一角,掌纹里沁细密的汗珠洇湿指。那两个人刚一松开她,女孩们便摇曳衣摆着将她围困在中央。
“你们……到底了什么?”西尔维亚咬了咬唇,在唇上尝到了一蜜糖的甜腻。
她刚想推开她们,舞曲前奏却锵然截止,帷幕倏地分开,鲜亮的舞女们像初桠的苍兰花,摇曳着开满整个灯光斑斓的舞台,郁的被法光弧炙烤,在宴厅卷起微撩人的漩涡。
门打开了,两个人走来。
姿态婀娜地簇拥在一起整理装束,衣鬓摇曳满绚丽,锦簇的艳花满狭窄的空间。
像是什么訇然倒塌,玻璃瓷杯裂在大理石地板上,黑暗里骤然迸溅的巨响扼碎华丽的舞曲和烈的氛围。
西尔维亚尴尬地揪住裙褶。
绑架?谁敢在维斯特里奥皇这种事?
西尔维亚如坠冰窖。
一个熟悉的人影自黑暗中显轮廓。
西尔维亚抓起裙摆,转就跑。
心脏得剧烈,氧气供给不上,斑斓的衣裙恣意摇晃,扰乱她的视线,牵绊她的脚步。
维德兰在她面前停,阴影将她覆盖,将她拖溺陷。
“哐啷――”
他们沉默着,解开西尔维亚四肢上的束缚,不等她挣扎,便钳住她的胳膊将她带去。
蓝眸覆,深似海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