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立中绕过门廊，继续贴墙往记忆中电室的方向前。到了一个窗，他蹲来，从衣兜里摸一卷纱布，慢慢给自己的右手掌缠上。缠至一定厚度，他向上一跃，攀着窗台一个曲臂悬垂将重心上移，作完一个深呼，他一拳敲碎玻璃，将手雷扔屋里。

“轰”一声巨响过后，略显陈旧的大楼几乎颤动了一，一角炸个大窟窿。

对方似乎又说了什么，边远：“文件是加密的，但他们能不能把密码破了，我无法保证。”

越过围墙后，他结结实实地摔在外面的泥路面上，翻着爬起来，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指望着群山此时已经收获了一星半的线索。

往里走，在七组的大本营行动，最可怕的不是看见摄像，而是你看不见摄像。他终于走到大楼跟前，幽深的过尽，仿佛有什么人站在楼梯。

“行了，你先去忙，我检查一还有什么东西被盗。”

边远在办公椅上坐了来，他的办公椅是最简单乃至于简陋的木椅，他无法摊着，只能正襟危坐。

不一会儿外间传来脚步声，有一个陌生男人在汇报：“目标逃到了围墙外面，上租车跑了。汽车牌照我们已经汇报调度门，正全力搜捕。”

那人敬礼，然后迈着军人特有的步伐走了去，即使没有穿军靴，那种铿锵凌厉的声音，布帛摩发的“嘶嘶”，都仿佛吐着信的毒蛇。

边远大概是把自己的电脑机箱踢了一脚，：“盘拆走了？”

他攀上围墙，结果一阵刺痛从双手传达至脚底，这是遭到了低压电击，他搐着从地上勉爬起来，大楼有脚步声传来，铿锵有力。

杨立中踉跄着调动麻木的四肢，拼命往前跑，他好了第二次遭受电击的准备，将自己整个人从围墙上方摔过去。

“是！”

他肯定受到了严厉的责骂，几乎是灰溜溜地说了一声，“是。”

杨立中第一次觉得自己跑得像一只烧焦了屁的猴，上蹿，左突右闪。在绿化带沿“Z”型路线奔跑，他脑里一片空白，只照当初受训时的指导在撤离。只是这一次没有避弹衣，没有通讯设备，没有枪械，没有任何与专业相关的一切，只有一枚以前行动的时候节省来的手雷——刚刚已经被他用掉了。

又坐了一会儿，门外突然有人闯，听脚步声，正是A

群山这个时候正蜷缩在办公室旁边的一个小间，这里是个极小的休息室兼档案室，写字桌旁边搁着折叠式躺椅，一排排橱柜放着凌乱的纸质资料，还有雨衣、雨伞、麦片、毯之类的杂。群山躲在柜里，他没有边远电脑上的密码，只好把整个盘拆来，攥在手里，他把呼的频率调整到最低，并且预备着随时被逮个正着。

“啪！”地一声轻响，是打火机烟的声音，边远默默地完一烟，然后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冗长的键声过后，他颇显疲惫地说：“东西在盘里，盘整个儿给拆走了。”

杨立中向前奔跑，弹“嗖嗖”地从旁过，他翻过绿化带，守门老大爷跂拉着拖鞋，披一件外套立在花园里，然而他的手上，是一支装了消音的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