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你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那弯纤秀的锁骨,细腻的肌肤上蒙着一层薄汗,隐约泛着诱人的光。再往,是一抹微微隆起的雪白,还没在前过上一轮,就被人严严实实地盖了起来。
沧桑的语翻过一页,将那枚至纯至白的羽带回。
起锅包肉佛墙这些,往后在空桑少主的生命里大放异彩的魂,看似平平淡淡的鹄羹,反倒是初见时给你留最深印象的那位。
你心中想着,慢慢走到他边,躬瞧着他怀里婴孩恬静的睡颜,细眉细,像极了你小时候的样,嘟嘟的嘴唇,又酷肖鹄羹。
如丝如缕,如缠如絮,目之所穷,那抹云生就一副摄人的风仪,自不可侵犯的天际纵一跃,红尘中,翩然化成幼童手心一枚绒绒的白羽。
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你看见年幼的自己走在廊,满天的雪花,你伸手去,接住了皑皑飞雪中一枚藏匿的羽。那一瞬温如玉,再看却是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指间拈着一枚讨好的糖球。
“好…好了…”
不见他逆光之的眉目,只听闻那一声温和柔的:
草木调朽,风光尽退。
你猝然惊醒,窗外仍是夤夜时刻,茫然四顾,廊飞雪依旧,可手中没有白羽,边也没有他。
孩童的记忆总是暧昧模糊的,幼时的你,视线尽永远藏着一抹白影。
04
像是终于等来了一场冰消雪。
但你依稀记得,你那时确实是很依赖他的。
“嗯…今天门早了…怕是饿着了…”
你不知怎么湿了眶,珍而重之地握住了那只手,好似重新接住了这枚从天而降的白羽。
鹄羹不自在地咬了咬嘴唇,见你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看,没有坐的意思,踌躇半
旧日的废墟中,孤一人的空桑少主撕毁了旧日的契约,满目泪光中,却见那崭新的命格纠缠里,走了一位旧人。
躲闪的视线从指间望去,见原先的衣还扔在床脚,他却不知哪里翻来一松垮的白衣,宽宽大大的把上盖了个严实,纤瘦的手腕从袖里伸来,倒显得他挑的材有些玲珑依人的味。
“少主。”
大约是被呼到了脸上,鹄羹的睫颤了颤,双颊更红,垂着不敢看你,唇嗫喏着,言辞暧昧,不着痕迹地掩了掩衣襟。
大人可起来,真是要命。
你确实已经不记得了,幼时的记忆本就零星,忘了就是忘了,没有开始就消散的沉溺,似乎不能正当称作薄。
比光要柔,比雪要。是你仰尽了,才能望见的,最远的天穹之上,粹白的云。
“我还以为你走了…”
再后来,空桑过了很长,很久的一段年岁。
鹄羹红着脸把那个吃饱喝足的孩哄睡了,翅膀草草一收,随便套了件松松的睡衣,稍稍挪了挪,无声地邀请你坐过来。
“别…别盯着看…”
那是你们的孩啊。只是看着他,心中郁结的烦闷似乎都消散了许多。
然而少主终究是会长大的,繁华姹紫嫣红,远比淡然温和的纯白更有彩。就如空桑,三界之乡,万千魂归所,总不会只有一般滋味。
你努力的想要看清那人逆光之清丽的眉目,却怎么也看不真切,就好像这个人曾在你的生命中被抹去了颜,只能听见他温柔贴的嗓音,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唤着“少主”。
你轻咳了一声,脸上的度还没散去,抬却发觉那人的耳也是辣辣的红,可极了。你平日里见多了鹄羹温文和顺的模样,忽然见他羞涩不已,却仍然装一副平常的语气,心中不由得生几分忍俊不禁的意味。
你闻言一松,终于可以抬起,中慌乱地嗯了一声,却不敢看他,前仿佛还闪动着一片白皙绵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