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仪听见他若有若无地一声叹息，像是受惊的人松了一气，便问：“王爷？”

“李慕仪，你……”他咙了一，之于恐惧的话，即便是在生死战场上，他都从未说过，面对李慕仪，这般示弱也绝不是雁南王甘愿的事，可这一腔忧惧又如何才能发？

他唤，薛雉。

李慕仪蓦地一惊，抬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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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意迟迟（二）<掌中雀(弃吴钩)｜PO18臉紅心

转间，李慕仪莹白细致的手腕上套了一枚玉髓镯，似相思泣血。

李绍明白，正是因为明白，在得知李慕仪是薛容的女儿之后，才更心疼。自刎又有何难，那活着不死的人才难，薛容早已杀死了薛雉，活来的人是受了家的恩

当年他挑明她教坊司，都不曾见她哭，可单单一个“薛雉”，就能将她击溃。

“是，本王知……”李绍吻了她，“是知得太早，还是知得太晚？”

两人似耳鬓厮磨，人低语，李绍跟她讲荷包是在封唐不慎划烂的，此去封唐，回京还带了件儿礼予她。他一声唤，侍从便捧着东西来，小心搁后退去。

李慕仪一慌乱起来，不断往后躲。李绍无视她的抗拒，铁一样的手臂越拢越紧，李慕仪的挣扎在他怀中不过是小打小闹，她恨自己逃不开，难能自抑地涌泪来。

沿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颤，回抬去看李绍，里全是惊讶。方才那一声“李慕仪”，她以为是幻听。

李慕仪颤着唇，“薛雉死了。”

“李慕仪还活着。”李绍一字一字认真地回她。

见着人，她不由起迎了两步，只这次李绍的步伐远不比往常从容，搁鸟笼，合着寒意的躯苍山一样覆压来，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果真知！你果真都知！”

他拢紧她的腰肢，不容她闪躲，“乖……”另一只手伸李慕仪的发间，两人鼻尖相抵，李绍轻轻蹭着她，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幼鸟的羽，“从前你送得那枚绣着梅花样儿的荷包，勾了线来，一会儿帮本王补一补，好不好？”

他急切地捧住李慕仪的脸，低凑近她柔的唇片，衔中一轻一重地吻，急促的息间，李绍脑阵阵发昏，一味贪恋地攫取着她上的香气。

第34章意迟迟（二）

知她心里有了答案，李绍轻笑，又继续追问：“你送本王荷包，本王还你一只玉镯，你又知不知，在大梁，这意味着什么？”

因为她姓薛，是薛家的女儿，她的父亲为名节而死，可她却没有这样的勇气。“薛雉”会让她记起自己该是何等气节的人，也会让她明白落到现在这种地步的自己是何等的无能与贱。

李慕仪想了想，几乎每年十月初九，李绍都要去封唐，因为那是他母妃故去长眠之地，于他而言意义非凡。只是，如今还不到十月。

李绍问：“知不知那封唐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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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仪偏躲避，“李绍！”

李绍笑得愈发深，可言辞重似金，不带一分玩笑，“薛雉，我李承策要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