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桓倚在床靠枕上,双目紧闭,因失血太多,脸唇皆白,唯独睛是红的,眸里的光亮得赫人。
仪前来,跪行礼,武卫邑拦住李慕仪的去路,回禀:“殿,文侯和几位太医都在里面,皇上无命之忧,您稍安勿躁。”
“是。”
李慕仪说:“令人一一仔细搜查,防止别中窝藏其余同伙。……刺客往哪里逃的?”李慕仪凝眉,“拿地形布防图来。”
“可刺客逃窜的方向不是通往后山的。”
武卫邑退后,李慕仪指尖停留在翠园,若有所思良久,后蓦地响起一声,“殿。”
武卫邑咬咬牙,起誓般:“臣这就去逮了他来,将功折罪。”
“李……往常雁南王布防,会在通幽加派人手,原因就在于此看似只有一条路是通向别之外,可只需翻越一堵墙,就可到后山。后山地形复杂,搜寻起来不易,往往就能逃生天。”
李慕仪长睫扑簌了几,很快冷静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中了一剑……太医说还好偏了几寸,没有伤及要害,否则……”武卫邑话声音颤抖,额上带汗,知再多辩解都已无用,一伏在李慕仪脚,“是臣无能,没有保护好皇上,请殿降罪!”
他手指一划,了‘通幽’。李慕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沉片刻,“去后山搜寻。”
“本无事。”她越过赵行谦,径直走殿中。
就着石桌,铺展开地图,人提着灯笼打亮。武卫邑指着翠园,“这里是翠园,刺客刺了皇上一剑,所有人都乱了神,他趁机杀重围,往‘通幽’而去,臣追上去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见了。”
是赵行谦。他藕长袍上染着血污,多少有些狼狈,他看了一会儿李慕仪,上前来跪在她面前,“别里碎石多,殿小心伤了脚。”
他赤着上,太医顺着他的背与膛,缠住
武卫邑缓了一气,说:“皇上批折批到四更天,彻夜难眠,中又犯了症,一时疼不已,文侯见皇上如此,提议一起在翠园散散步,待养些睡意再回寝殿休息。谁料在翠园里,看到一影鬼鬼祟祟的,以为是园里侍花草的才,无意中冲撞了圣驾,正待上去盘问时,那人突然夺了侍卫的佩剑,刺向皇上……”
李慕仪裙摆白皙的脚背,赵行谦小心翼翼地执起,替她穿上鞋,“皇上已经醒了,第一件事就是询殿有事与否……那刺客是从殿居的方向而来,皇上一直都在担心您……”
李慕仪沉着再:“留派兵在此,保护皇上。”
一盆盆血端了去,细密的寒意从背脊上爬上来,李慕仪阖了阖,压住乱了的呼。
李慕仪骤然握紧手指,指甲嵌掌心中,一片生疼。
无论是理国事,还是理军务,自问大梁上,无人能与之匹敌。而于她而言,除了那层难以启齿的纠葛,李绍还是个良师。
“伤到哪里了?”
皇上这些年,每年都会来此避暑,皆由李绍在侧护驾。布兵行阵时,李慕仪有疑惑的会问李绍,他也会耐心地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