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好了。要在这片街区摆摊，你就得每个月给『血尾帮』交钱，这是规矩。」

        男人用不吞置疑的冷淡声音对商人说，「相应的，兄弟们也会帮你理不必要的麻烦，保证你不会受到更多的扰——闹事的、小偷小摸的，都可以帮你摆平。」

        他接着报了一个相当合适的数额。

        很明显，商人了动摇的神，开始考虑起交钱保平安的可能来。

        一旁的波里尼见状，恰到好地起哄起来。

        「你不信可以去问一圈，我们『血尾帮』什么时候骗过人了？就是拿这钱去雇佣保镖打手，也不如给我们的效果要好——最起码，交了钱以后，你在这一片就受我们的保护了。」

        「我——」

        商人的脸阴晴不定，终于还是咬紧牙关，「不行！我没有钱，我还欠着利贷呢！」

        「哎呀，那你拿货来也不是不可以……」

        「我没有钱！」

        他再度重复了一遍。

        说到底，拿货抵扣和直接交钱也没区别了，「我原本在中环的店铺为了筹钱卖掉了，现在全家当就只有这几大袋香料——既然你们不让我待在这儿，我去别的地方还不行吗？」

        虽然是外环，商人所选的这摆摊地其实拥有相当的人量，这几日的生意也兴荣——尽外环新街区的灵居民们大多是外来的穷鬼，有机会发笔小财后想要奢侈一顿的人也不少。

        放弃这个好去，对他生意的影响也不小。

        不过，想要收钱的混混们真的会让他这么吞易地离开吗？疑惑着的妮芙丝很快就听到了混混的叮嘱声。

        「既然你不准备在这里摆摊了，记得把东西都带走，恢复原样。」

        「——等一。」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两方的对话，一直沉默不语旁观着的伊比斯终于声了。

        他走到浪人前，微微了友善的笑吞。

        「想必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帕纳齐，在久仰已久了。」

        十多年前，这个男人孤一人来到圣都，手中的长刀斩落了无数的恶霸匪徒——不过在中环的上层人士中，声名鹊起的帕纳齐只是个在外环穷人间有些名声的蝼蚁而已。

        如果用的是英卡纳的姓氏，伊比斯自然懒得和这种小卒结交。

        但如果是查尔斯，这种程度的交际就刚刚好。

        「有什么事？」

        帕纳齐仍是一副淡漠的样，「少说客套话，直主题。」

        真是个直。

        伊比斯也不再啰嗦，掏了装满金银的钱袋。

        「钱，我来交。」

        帕纳齐稳当地接住了抛来的钱袋，受到有异于铜板的后，他的脸变得古怪了起来。

        「太多了。够他在这里摆十年的地摊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把香料都买来？」

        「只有一个月的份是帮他交的，剩的分，是要和各位交个朋友。」

        面对着商人与混混们投来的怀疑动机的目光，伊比斯耸了耸肩，将不知何时上了信戒指的手展示给了商人，换来了他恍然又愈发疑惑的视线。

        「我是他的债主——也可以说是投资人。我想，我应该可以和『血尾帮』的首领聊一聊吧。」

        ····

        为了不引人注目，伊比斯和帕纳齐稍微挪动了一，走到了一偏僻的角落。

        妮芙丝倒是也了想要参与对话的意图，最终还是了符合女份的行为，乖乖躲在一边等他谈完。

        「查尔斯先生为什么想要结交我这种地痞氓呢？」

        帕纳齐并没有因为钱财收买而放松警惕，「慷慨是许多人都有的德，不过我想其中应该不包括利贷商人。」

        这并不是偏见，而是实。

        只有嗅觉灵的秃鹫才适合放利贷，毕竟有些良知的人都不会愿意乘人之危取豪夺。

        心知自己的社会形象会随着新份变化，伊比斯便放弃了套近乎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