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不断在西南设置卫所，屯兵驿，又从邻近的湖广等地迁移民，以此消解当地土司实力，九月，三十万天军滇，次年，蒙元梁王被杀，云南平定，太祖爷建贵州都指挥使司，于四川、湖广和云南三省交界设置贵州、播州、思州、思南四宣司，辖长官司、夷蛮长官司九十余。”

        “永乐十一年，思州、思南两宣因夺朱砂坑而起兵相争，不听朝廷禁令，屡战不止，太宗龙颜震怒，派兵五万一举平定两家田氏土司，将思州地置思州、

        黎平、新化、石阡四府；思南地置思南、铜仁、乌罗、镇远四府。同年，朝廷以新开八府、贵州宣司，以及原属云南的安顺、镇宁、永宁三府，设立贵州承宣布政使司，贵州自成行省，朝廷对西南掌控大大加，实是皇朝开拓西南的一件盛事，也为西南诸夷改土归开了引……”

        刘瑾呷了茶，徐徐来：“成化十二年，贵州设置程番府，兵不刃血，将原属贵州宣司的大龙番、小龙番、卧龙番等十三长官司隶府；弘治七年，贵州布政使司又将都匀卫所辖土司之地开设都匀府，打开了贵州南大门，黔桂两省交接一线……”

        “田氏被灭，西安氏、东宋氏皆受削弱，那这播州杨氏呢？为何独他不动，且还在四川辖？”丁寿对万历三大征之一的杨家是念念不忘。

        “播州盛产茶米，煎银煮铅，兵粮足备，虽深西南，却有江南气象，论其实力甚至在贵州一省之上，若将其归于治，岂不成了主弱从，难以钳制，”刘瑾将茶盏放在一旁案上，庞眉轻扬，“播州势大，唯有待其自乱，成化年间杨氏嫡庶相争，杨、杨友兄弟相残，攻杀数年，贵州抚潜心谋划，最终不失时机地将杨友所置保宁纳了地方辖。同时，朝廷又以播乱为名，在四川余庆走坪、播州三渡关、贵州石阡龙泉司各立哨堡，移铜仁参将于石阡，移思石守备于龙泉，控扼播州，令其犬齿相制，播州倘若心向朝廷，则相安无事，但有不轨，哼哼，思州田氏便是榜样！”

        温煮青蛙，这般换血掺沙的潜移默化去，再有个一二百年，只怕诸家土司唯有编民献土一途，丁寿搔搔鼻，略带戚然：“只是这般法，对忠于朝廷的那些土司们未免不公？”

        “傻小，官场之中尔虞我诈，莫看那些左班官儿嘴里满仁义德，实则行事皆是利字当先，哪儿来的什么公平正义！普天之莫非王土，太祖太宗奇功伟烈，宪庙先帝恩威并施，才将川黔土司整治得俯首帖耳，创如今西南之地土并治的局面，你说这几代土司忠心耿耿，安知其后人亦能效其父祖，说句不中听的，皇明总有力穷势蹙之时，届时西南叛乱，变生肘腋，朝廷岂不忧外患！”

        这老太监还真有先见之明，丁寿心里嘀咕，躬：“公公教训的是，改土归，大势所趋，乃是朝廷经远之计，小当随时留心西南百苗动向，见针，浑摸鱼。”

        见丁寿领会自己意图，刘瑾满意，微笑：“对了，你急慌慌赶过来，究竟有什么要事？”

        丁寿这才想起正事，凑前问：“风闻公公要恢复宁王护卫？”

        “有这事，”刘瑾并不否认，“那南昌左卫原本就是宁王府护卫，天顺年间护卫旗校诱导宁靖王违法，朝廷不令此党恶之辈近王左右，遂将其革除，如今宁王上表卫从缺人，陛有旨原革护卫准回本府供役。”

        陛的旨意还不就是你的意思，丁寿暗翻了个白，劝说：“既然英庙当年之意也是为保全宗室，让宁府远离小人，咱又何必多此一举，宁王府使役至多不过奉迎诏赦、祭祀山川，凭着王府仪卫司校尉也尽够了。”

        刘瑾歪，目光愕然：“江西宁王可是曾得罪于你？”

        “那倒没有。”丁寿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