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不容易，轻笑开解：“先生何必妄自菲薄，古语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士，先生……”

        丁寿忽然想起什么，弘治五年应天府乡试，主考岂不是王鏊老儿！丁寿又仔细端详祝枝山一番，迟疑：“足座师可是吴中王守溪？”

        “震泽先生正是恩师。”祝枝山略欠。

        来兴看不惯自家老爷在人前忍气吞声的模样，嘴：“我家老爷与王相爷非但是师生、同乡

        ，还常有诗文唱和，往来甚是熟络。”

        祝枝山轻斥僮儿多嘴，丁寿仰天一个哈哈，笑肉不笑：“失敬失敬，王相还真是桃李遍天呀，待先生拜会尊师时还请为敝人带声好。”

        听丁寿语讥嘲，祝枝山眉心微蹙，“敢问大人尊姓明，在也好代为转禀。”

        “丁——寿。”丁寿一字一顿。

        祝枝山瞬间变，“当朝锦衣卫都指挥使？”

        “大明天还有第二个丁南山么？”丁寿笑容揶揄，早息了交接念，看这黑胖满是不顺。

        八虎一狐之名早随着百官伏阙传遍天，丁寿巡视西北更是凶威赫赫，没想到本人竟如此年轻，祝枝山同样端量着这位锦衣缇帅，似乎很难和坊间传闻的鹰犬爪牙相合，是人不可貌相？抑或传言有误？

        “敝人祝允明定将阁之言带到。”虽不知丁寿为何前恭后倨，祝枝山也不愿多想，一切等见了恩师再问个分明，躬一礼，带着来兴匆匆而去。

        祝允明？这名字有耳熟，丁寿摸着巴琢磨。

        “老爷执法严明，真是青天在世，烦请移步雅间看茶，容小人聊表谢意。”松鹤楼掌柜谄笑上前。

        看着将行贿二字都挂在脸上的掌柜，丁寿皱眉摆了摆手，“不必客套了，那些虚礼都免了吧。”

        “这……”掌柜有些犯难，众目睽睽之，总不好直接银票，幸好老儿老于世故，应变得快，低声：“小人明白，敝店心意少时自会送到府上。”

        “！”丁寿直接将人斥退，回看向人群中的李宪几个，当着一帮科言官的面上赶着给二爷送礼，这不是上药么。

        李宪等人俱是一副充耳不闻，视若无睹的神，陪笑着围上前来：“大金吾日理万机，仍关心生民琐事，真乃民之父母，朝廷福祉。”

        众位言官都是两榜士，若悬河，恭维之声不停，丁寿被围在当中，左右应付，苦不堪言，抬看见人群后噘着樱唇，怏怏不肯上前的顾采薇，立时当机立断，“诸位，在还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众人笑容一僵，随即附和：“缇帅随意。”

        丁寿越过众人，向顾采薇行去，只听后张瓒叹了一声，“久闻祝枝山偌大名声，不想竟生得这般貌不惊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见丁寿终于甩开那群惹人厌的屁官，奔向自己，顾采薇顿时波溢彩，笑靥花，莲步轻移，迎了上去。

        令顾女侠始料不及的是，丁寿忽地变，蓦转疾奔店外。

        “丁大哥？！”顾采薇先是莫名惊诧，随即愤愤跺脚，紧追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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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名字耳熟，原来是所谓江南四大才中的祝枝山，也怨不得二爷一时未曾想起，大胡又黑又胖的，和那位画‘小鸡吃米图’的影视形象相差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