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宅邸，不说收用由人，打骂随心，过得几年，厌了倦了，随便指个人家，或是三瓜俩枣发卖了，那也是寻常事……”

        “他……他敢？”雪里梅面煞白，犹自嘴上气。

        谭淑贞苦笑，“有何不敢的，老爷太太们一时不喜，将婢们直接打杀的也未尝没有，只要民不举官不究，谁会为人，大宅门里的腌臜事，说来不要太多……”

        雪里梅被谭淑贞之言说得心惊肉，回想起来阵阵后怕。

        “有些话其实早便想对你说，不过忙着玉儿的事，

        一时没得便，倒也怨我，咱们老爷是个怜香惜玉的风，对屋里人素来谅大度，可我等也不能拿着客气当福气，今夜的事说来是女儿家命苦，可你也不该又哭又闹，将整个后宅都惊动了，这般折损主家颜面，放在别，怎有你的好果吃！”谭淑贞玉指敲着炕桌当当作响，显也对雪里梅今夜不识大的举动生了恚怒。

        雪里梅又悲又怕，嘤嘤哭啼，坠儿看着不忍，低声：“谭家婶，莫怪雪，她也是心里难受……”

        听了坠儿低语倾诉，谭淑贞艴然变，“怎么，今日你们偷偷去见杨家公了？”

        坠儿急忙摇，“没有当面，只是远远望了一……”

        “那也不成，”谭淑贞蹙眉喝：“雪丫，你越来越不成话了，你也不好好想想，哪个男人能忍得自家女人心心念念惦记着外间男人，你这不但是自己作死，还是为杨家公招祸！”

        “我……我没有此意……”雪里梅嗫喏。

        “不你有没有这想法，就是为了杨家公，也休要再生此念！”

        “娘——”周玉洁心疼妹，轻声唤了一句。

        谭淑贞也觉气过于严厉，缓缓语气：“雪丫，婶是为你好，女儿家生来命苦，不由己，既然了丁家大门，就该守好自己本分，尽心服侍主家，晓得了么？”

        洁白贝齿深深啮咬着樱唇，雪里梅陷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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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院，花光铺排，鬓影钗横，寻芳客们呼朋唤友，笑语浪声，嘈杂一片。

        “妈妈，楼上雅轩有人找。”一个粉寻到了正与客人应酬的一秤金。

        “谁呀？”粉摇，一秤金暗骂一声，与那桌客人告罪一声，扭着蛇腰肢，款款登上了二楼。

        “哪位爷找……”推开房门，看清来人，一秤金蓦然变，随即风万种的媚态立时堆满脸上，“哟——，我是谁呢，原来是丁大人啊！”

        ‘啪’！猛地一拍桌，丁寿横眉喝：“别这么叫我，不知你这地方不是官该来的么！”

        “是是是，我的丁大……啊爷，丁老爷，家的活祖宗，哪阵香风把您给来了？”一秤金扭腰摆走近，挨着桌坐，为丁寿斟了一杯酒。

        丁寿也不客气，一饮而尽，烦躁：“苏妈妈，你这里能退货嘛？”

        “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一秤金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