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烂漫，活泼开朗，怎地不三不四了？”

        “她穿得那般伤风败俗，还是甚正经人不成！”见侄执迷不悟，汉险些急失态。

        “还不是您要她付那餐银，她才用衣抵账的，”青年小声抱怨，“不过是举手之劳，您还锱铢必较……”

        “我又没让她脱衣服来抵，”汉气急败坏，声音了不少，引得众人侧目，将闻声看来的商队伙计都瞪了回去，汉又小声：“不计较算计，佟家这么大的家业不早败光了！何况我又没亏待于她，不说一路宿包揽，便是这沿路关卡巡检，若非借着咱家便利，她一个不通世故的小蛮婆，莫说顺顺利利辽东，怕早被人贩拐走咯！”

        回想起来汉也觉晦气，家中组了商队惯例京生意，路边偶遇少女，

        四向人打听京路，与他恰好顺路，捎上一程倒也无妨，只是他见那少女肩背着几件上好兽，一时起了贪念，允诺搭队却索要报酬，少女果然用边草付账，本着利益最大、无商不奸的理，他假还是不足，看能否再榨些油，怎料那少女直接脱了上衣来抵，可是把他吓得不轻，再三推辞不要，那女只是不依，说甚师父告诉她不能占人便宜，他寻了几件旧衣想给她遮掩一，她却死活不肯要，是师父教她不能凭白受人恩惠，也不知哪家师父教这么一个傻丫，偏又那般耐冻，这一路上辽东境还了几场小雪，这丫越冷越神，将自己的傻侄儿迷得五迷三，若非自己看得严，这小恐无时无刻不在那丫边转悠。

        汉叹了气，温言：“棠儿，你的小心思五叔知，可咱佟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的门显第，在辽东也是有有脸的世家大族，你一个外番婆门，属实不成话。”

        心仪之人遭长辈嫌弃，青年心中不喜，噘着嘴：“咱佟家不也是女真……”

        “放肆！”汉厉声喝止，“自洪武年起，咱佟家便归化大明，你祖父受朝廷之命，舍生冒死深儿招抚野人，才有了此后几世富贵，如今你我都已注籍定辽中卫，实打实的大明民，岂是那些未开化的野人蛮能比的！你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禀明大哥，打断你的！”

        五叔显是动了真怒，青年也不敢再多言，低着怏怏不语，汉也觉语气重了，烦躁地挥挥手，“罢了，落脚打尖儿。”

        青年一听大乐，三步并两步窜了去，追着少女喊：“海兰姑娘，住店休息了。”

        少女蓦地回，未语先笑，玉颊上两个浅浅酒窝，更显得俏可，只是之言令人绝倒，“太好啦，又可以吃饭啦！！”

        汉角肌肉猛地一，自己到底捡到一个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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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大海碗雪菜肉丝面，碗底深得几乎可将海兰的小脑袋瓜埋在里面，小姑娘抱着大碗呼噜呼噜，吃得不亦乐乎，桌对面的青年拄着腮帮，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那副不雅吃相，脸上挂着傻才有的亲和笑容。

        “佟大哥，你怎么不吃啊？”吃了个碗底朝天，海兰抹了把额汗，抬眸便见到前人的一脸傻笑。

        “啊？我不饿。”青年黑脸微红，随嘴编了个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