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苍老，不疾不徐，时间在这个虚空中已经无效，所以她讲的话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说了很久。

他依旧呢喃，声音越来越轻，哪怕浑是血，被抬了急救室，也依旧不停追问。

“她呢……”

画面里，这次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是她自己，车祸巨响过后，她全变作透明，成了一个旁观者，然后梦里的人事各归各位，邹庆庆坐在副驾驶座，消失的会计三班也现在了人群中。

没过多久，救护车来了，贺星河浑是血地被抬了来，左血肉模糊深可见骨，邹庆庆着泪爬上了救护车，严谨行捂着骨折的右手紧随其后。

幕，去看向那撕心裂肺的一幕。

分明就是她刚刚才经历的事。

“你的意思是，我在他的潜意识和回忆里，了一场梦，我的梦和他的潜意识……相通？”阮清梦不敢置信地问。

他嘴唇动了动，发气音，几不可闻：“怎么会是你……她呢？”

老婆婆，背着手转了几圈，无奈：“生活里发生过的事自然都会在潜意识里留有印记，你的那些梦境，引了他的潜意识，所以梦中一切才会显得那么真实。”

光亮过后，画面再次定格。

老婆婆嗯了一声，又说：“因为他潜意识的存在，梦境不仅能影响你，也能影响他，但对普通人来说，一场梦醒来以后就忘记，本不会对现实轨迹产生任何改变。”

“到底怎么回事？”

阮清梦没说话，她震惊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盯着老婆婆的嘴唇，听她吐每一句超越了她对现实认知的话。

……

救护车里，一个极轻的男声被掩盖地听不见：

象牙塔里是她梦寐以求的，象牙塔的地基，是贺星河的记忆。

邹庆庆没有听见，她捂着嘴跑车，走到后座拼命拍车门，喊着严谨行的名字。

贺星河费力向边上摸索过去，终于摸到了什么，指尖的却不同以往，他睁开睛，对上了一双满是惊恐的泪。

老婆婆叹气，手在虚空中一抓，灰的幕布便瞬间消失，她咳了咳，哑着嗓说：“我原本只是打算给你造一个梦境，满足一你的愿望，可是没想到、没想到……”

邹庆庆哭泣着看向他，完全被吓得不能动弹。

阮清梦：“没想到什么？”

画面里有半透明的光晕闪过罩住了受伤的贺星河，一圈一圈的光晕如刺目明灯，可是所有人仿佛本看不见，只是盯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议论纷纷。

贺星河的潜意识？

“没人能够左右别人的，我们能的，不过是造一个梦，让你在梦里得到圆满。为了让梦境显得更加真实，所有发生的一切，都引了他的潜意识。”

于是她只好问那个已经问了很多次的问题。

阮清梦扭过，有些不解地问：“引潜意识？”

“她呢……”

阮清梦回过，没有说话，思绪完全理不清，想来想去，疼的快要爆炸。

“她在哪里……”

阮清梦渐渐明白。

“没想到，他会这么固执。”老婆婆叹气，开始慢慢述说发生的一切。

那些她觉得荒唐得不得了又真实无比的象牙塔梦境，竟是和贺星河潜意识的回忆合在一起打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