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没想到,阿艳自己这辈第一次找回来的属于自己的最重要的东西。
以至于他连叫了阿艳两声,都没发现自己是在当着旁人面前,对着自己的长辈直呼名讳。
阿艳又何尝不是如此。
「三郎!」
她见到三郎之后,立刻站起了。
他的躯依旧那样结实温,甚至更加壮硕了一些;他的面庞依旧英俊,尽上的月代半发型看起来有些别扭,但是他整个人依旧是潇洒帅气的。
于是,阿艳的整个心都迷醉了,甚至也忘了周围有那一众侍女在旁边跪候着,便想着直接跑到三郎面前扑到对方的怀里,甚至她还想要亲吻三郎的嘴唇——她实在是太久没有品味到三郎雄壮而又顽的,因为喜喝、吃柿饼,三郎嘴里似乎永远都带着一丝丝甜香的唾津,也是阿艳在这大半年里日思夜想的甘泉……但还没等自己完全站稳的时候,满脸兴奋的三郎却回过去,撤了几步,然后双手扶
着另一个人的肩膀,并把那人推到了阿艳的面前:那是一个女孩,穿着一印着蓝染蝴蝶小纹的白襦袢,长发盖在肩、又在后背那里挽成个大如意结,然后再打结顺一缕乌黑光亮;看起来细眉细,眉似柳叶目似狐瞳,的鼻梁薄薄的樱唇,个只矮了三郎半,而且最重要的是,白绸缎吴服里面,似乎裹着小铜钟一样的上围、长着像是骏一样结实又翘的屁
,还有一双修长纤细的筷。
对比一材虽然算得上窈窕却又瘦瘦小小、即便嫁过一次但还留着幼女才会留的鬓边束发与后尾辫的自己,一种叫「相形见绌」
的觉在阿艳心中开始蔓延生长。
而那姑娘虽然在红着脸看着自己,但是在她的上,却有种压迫十足的气场,让阿艳瞬间又惊又嫉妒。
若论年龄的话,其实她比阿艳还要年长,且与三郎同岁。
她就这样站在众人面前,哪怕是此刻在阿艳中,似乎这个姑娘跟三郎更。
「阿,快来!我带你见见……」
三郎兴采烈地看着阿艳,又看了看姬,眉开笑地给两个女孩相互介绍着,「这位就是阿艳……哦,当然,别看她年岁比我们两个都小,但是你也应该跟我一样,尊称她为『阿艳姑母大人』;阿艳,我来给你介绍,她就是邻国『蝮蛇大叔』斋藤三的女儿归蝶,我一般都喜她叫『阿』。」
三郎的一番话,说得周围伏着的侍女们,全都惊惧不已。
归蝶似乎心中也是一凛,但是就在弹指间的震愕之后,归蝶却屏住一气,很自然地跪了来,对着阿艳欠施礼:「初次见面,归蝶向您请安,请多关照。」
然后又站立起,微笑着看向阿艳。
而凌驾于那看似温的微笑之上的凌厉目光,却深深灼伤了阿艳。
以至于阿艳盯着她愣了半天,却久久都不知说一个字。
「喂,阿艳,你倒是说两句话呀!」
三郎依旧喜不自胜地看着阿艳,而且还有些自以为打趣地说,「你放心,尽对阿拿些姑母的气势好了!」(……明明看起来,她却更像个姑母!)阿艳腹诽着看向归蝶,又昂首说:「你有心了。」
随后这一顿,还是熟悉的带着松香味的味噌煮青鱼,上野茼蒿菜、白萝卜和芋片,小菜是用樱花盐渍的梅、还有柿饼,主则是涂了些许蜜糖的烤得很香的芡饼,这些东西都是三郎最吃的,深冬腊月吃上一这些东西米饭,确实很和。
但是整顿饭来,阿艳都没吃来任何味。
她的睛,一直盯在归蝶的上。
归蝶也是如此。
并且,其实第一次吃到味噌煮青鱼的归蝶,并不是很喜这菜肴的味——她总觉得尝在嘴里,有酸味。
而且依照规矩,自己是信长的正室夫人,吃饭的时候,自己向来是坐在三郎右手边的,如果三郎想要饮喝酒,正室夫人正好就在右手边倒斟酒,而阿艳这个看起来怪怪的姑母大人明明应该坐在左手边;可今天这一餐,这个阿艳却坐到了本应该属于正室夫人的位置上,自己却坐在左手,而且这个没心没肺的三郎却是让侍女们把桌案摆成了三角形的位置,而非规规矩矩的方正桌,看起来别扭的同时,归蝶的心里面也十分的不舒服——这是她从嫁到尾张来之后,心里第一次如此的不悦。
(这个大傻瓜,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一想到这里,归蝶便想起自己嫁来织田弹正忠家的这半年,每每到了深夜,大傻瓜都会不停地念叨着「哦-簇雅」、「哦-簇雅」,念叨的时候,熟睡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吞的,而倘若他一惊醒,却在一瞬间会表少有的怅然若失的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