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戛然中止，再无气息。

“……快去，快……快……”

“一定要……抓住……鲨鱼……”

“……”

吴雩扬声厉喝：“来人！他在这！

秦川喃喃：“是吗？真可惜。”

步重华晕目眩金星直冒，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伸手去探的鼻息，一刻他终于猛一血沫，随即爆发撕心裂肺的、仿佛要把整个气血淋淋来的呛咳！

秦川嘶哑的倒气一声声回响在步重华耳鼓里，如同雷鸣重锤，震得他站立不稳。仿佛过了整整好几个小时，又或者只是区区几秒钟，那急促的倒气终于像一钢丝抛上天际，血淋淋贯穿耳鼓，到了极致，如同濒死的尖啸——

步重华把脸重重埋掌心里,咽剧烈痉挛，发不声音。

秦川终于像卸千斤重担似的闭上睛，开始轻微倒气，随即越来越剧烈。步重华完全看不见发生了什么，他徒劳地想堵住血，但地底完全的黑暗中本不到，同时脑震造成的眩晕一阵阵冲击着他的神经和脑髓，让他翻江倒海地想呕，又什么都呕不来。

步重华颤栗着。

可能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这么短短一会功夫他已经迅速虚弱了去，连声音都变得沙哑难辨。步重华的大脑仿佛被割裂成了两分,一分牵扯着、提醒着他前方更紧急危险的抓捕行动，另一分却仿佛被千万片利刃绞碎凌迟，剧痛让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别看老这么狼狈的样,快走……画师指不定在跟鲨鱼玩命，你怎么能……待在这里……”

“好好立个功，回去见你哥，一定要抓到鲨鱼。”秦川又开始咳嗽起来，嘴里弥漫淡淡的血锈味,每一个字都极其缓慢、嘶哑又尽量清晰：“蓝金不能到外面，务必要在境抓住鲨鱼……你哥还在等你，立了功活着回去，听到了吗？”

他就这么死了？！

“汪队？”吴雩用力拍拍耳麦，频里正传磕碰后接不良的扰声，电嗡嗡作响：“后面怎么回事？塌方了？”

“听到了吗？”秦川又重复。

鲨鱼：“Shit！”

“……听到了……”

呲啦呲啦！

·

吴雩一，劈手摘耳麦。就在这个时候细微风动掠过发丝，轻得几乎就像错觉，但吴雩却在刹那间转一让，刀锋紧贴面颊而——是鲨鱼！

步重华十指死死抓着岩石，发着抖站起。

“……我答应过严峫把你活着抓回去坐牢,我答应过他……”

吴雩闪电般拧屈膝，白人毒枭唰唰躲过了上中三横踢，脸铁青咬牙重刺，被吴雩啪地抓住手臂咔嚓一拧，短刀叮当掉地。黑暗中的交手无声而急促，鲨鱼在近格斗这块也不是吃素的，脚尖一挑刀柄直上，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劈手抓住，吴雩动作和反应却比他更快，半空中一肘生生打飞短刀，寒光呼呼旋转飞数米，“夺！”一声死死钉了墙里！

轰隆一声沉闷不清的爆响从远传来，吴雩猛然站住脚步，错愕回，底只映无穷无尽的黑暗和偶尔掠过的特警手电光。

黑暗一片安静，步重华呆呆站在那里，终于在空白和茫然中掠过一个念：他死了？

——五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