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赶快动了。”鲨鱼看了时间，“我们在这里耽误了十五分钟，现在开过去可能还要再绕一段……怎么了？”

吴雩霎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

那在地底埋葬了十年的名字，终会被一双双手接力拉黑暗，重现在天日之。

这么快？！

遍布山林的警车队扬起漫天雪尘，汇聚成披荆斩棘的战戟，向大山上冲刺而去。

无边夜向后疾退，无数嘈杂汇报和飞驰的引擎声随飓风散去，步重华终于从牙里沙哑地说：“我知。”

步重华收回视线，神阴郁锐利，突然手臂被重重一拍，是后座上的林炡。

“你曾经很想杀我，如果不是人算不如天算，那次差就成功了。这么多年来你是唯一一个曾让我无限近死亡的人，所以我相信那天深夜，当我躺在地上心骤停呼衰竭时，如果你不想救我，也一定有很多种办法。”

不仅吴雩，连鲨鱼自己的心腹保镖都没想到他竟然几分钟就了决定，所有人齐齐一愣。

外面大雪纷飞，阿Ken已经打开了车门，看着吴雩的表简直难以言描。

这座山坡就到，二十分钟到半个小时之间。”

“——但你偏偏救了。”鲨鱼温地看着他，说：“当毒气漏来的那一刻，秦老板的反应是立刻拿走防毒面罩撤退，而你冲遍布毒气的厂房里救了我。”

“当你和我一起拿到蓝金合成式之后，一定会得到非常丰厚的报答，你会看到此生从未见过的金钱、自由和真正的人生……到那时你会谢自己在那天深夜的英勇和明智，谢我们俩能和平洽地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

“你怎么能！——”

·

秦川瞳孔急速放大。

“画师，”鲨鱼又唤了一声。

白人毒枭是个纯种的金发碧，从轮廓上看可能有日耳曼人血统，个非常，比先天不足的吴雩半个。但他俩这样面对面站着的时候，旁人很难一注意到上的差别，因为吴雩那碾压式的冷静、沉着和存在实在太烈了。

“没事的，步支队。”他紧紧盯着屏幕，连都顾不上抬：“画师是我见过最果断、最心狠、智商也是最的人之一，应付过很多极度危险又孤立无援的局面，最终都能靠自己的手腕来博一线生机，更别提他现在还有了你。哪怕是为了你，他也会咬着牙持去等到我们的。”

“这次借用的是军方定位频，就算国外改装的屏蔽也扰不了，放心！”

步重华向后座一瞥，后视镜映他阴霾的双：“准吗？”

没人能看见吴雩瞳孔深的错愕和颤栗，只见远几个人挣扎扭

秦川的怒斥戛然而止，因为紧接着，三四个保镖同时冲上去拉住他，生生把他拖木屋，挣扎中只发人躯撞在门框沉闷的重响！

鲨鱼定定看着吴雩，笑意从蔚蓝的瞳孔深一层层泛开，然后他终于松开吴雩的手，轻描淡写地向秦川一扬：“拉去吧。”

“而且上已经令给全专案组，抢救卧底和生擒毒枭同样重要，这次不会再有人放弃他了。”林炡抬冲后视镜一笑：“他会得救的。”

沉闷不清怒骂叫喊声在簌簌大雪中急速拉远，鲨鱼不以为意，亲手拉着吴雩走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