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重华像僵住了似地站在那里，面孔毫无血。

“老板”定定看着吴雩，嘴唇不住发抖，但这么多年缉毒生涯让他明白命令就是命令，尤其是在这么危急的时候。他迫自己放开仓库门，退后两步，甚至还撑着从鼻腔里哼了声：

“老板”站在原地，睁睁看着画师瘦削的背影走大门外，转瞬被寒风吞没得无影无踪，一极度的愤怒、痛楚和绝望霎时冲上。

“步重华，”宋平叫着面前年轻支队长的名字，沙哑地一字一顿：“吴雩他跟你一样，他是个战士。”

“老宋！”这时一名专案组成员拿着手机快步上前，脸很不好看，压低声音问：“上边问如果毒枭不在营地里怎么办，现在还有办法追踪鲨鱼吗？”

如果不是画师提供路线，特警本摸不到郊外旷野上毒贩的营地。也就是说只要鲨鱼不傻，他怀疑的对象除了吴雩没第二个人，他随时会打电话让手把吴雩杀了！

阿Ken怀疑地瞅着前这个汽店老板，但一个字也没多说，只冷冷向吴雩一：“走。”说着大步冲仓库走向店门。

“老板”一震，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然后不由自主抬看向吴雩，心里冒一个冰凉恐怖的念：这个年轻人完了。

专案组竟然不立刻把画师保护起来，而是让他回去找鲨鱼？！

那个专案组领导还没明白他的意思，但步重华瞬间懂了，霎时脸铁青：“不行，这简直――”

“不……不买就不买，跟你们说了我家的价格全镇最低，不信就算了。”

“不好意思了啊。”他伸手拍拍“老板”那胖腰，举步走了汽店。

“……”步重华脸忽变，终于：“明白了。”

宋平站在桌边，一手垂在侧紧握成拳，脸上掠过无数难以言描的复杂和艰涩，半晌终于扭往汽店仓库的方向看去，从牙关里迸一个字：

――什么，让画师回去找毒枭？！

吴雩落后半步，神苍白平静。他收回角望向仓库深的目光，然后尾随阿Ken而去，肩而过时正对上“老板”言又止的神，竟然还笑了。

“……有。”

但局势发展到这一步，好像也没其他办法了，难还有别的路可走吗？

“……”

己边，营地那两辆车上连个手榴弹都不会有！”宋平一指用力戳步重华肩窝，疾言厉呵斥：“不要用你正常人的思维揣测毒枭，要代毒枭的心理猜他会怎么――为指挥官，要懂得顾全战局里每个人的心理和立场，明白了吗？！”

他怎能走得那么平静，他知不知自己是去送死？

老梁深深呼一酸楚的气，就在这时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步重华疾步冲上

为什么每一克毒品背后的贪，都要用那么多年轻的心血甚至生命去填平？

专案组忙成一团，电波将一最新况和反馈指令传向洗面八方，但这一小块空间却仿佛被凝固住了。

这简直太危险了，几乎是注定去送死！

“老梁，这里是指挥。”宋平转着蓝牙耳机，每一个字都低沉决然，传此刻仓库里那个穿羊羔大衣的汽店“老板”耳中：“况紧急，放目标走，让画师回到鲨鱼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