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步重华一张，刚要继续往毒枭心里最隐痛的地方刺激，但没声就只听鲨鱼冷冷：“你想在毫无意义的大喊大叫上浪费多久，万老板？”

“你还真的把他带过来？！”哐当一声万长文椅摩地面，几个人七手八脚拉住他，只听他尖着嗓怒：“鲨鱼老板，你是觉得我万某人现在虎落平阳，任你扁搓圆了是吧？！”

鲨鱼十分敷衍：“万老板冷静一，你们都是我的合作伙伴……”

但直到此时此刻，直到亲自站在仇人面前，他才发现通缉令上那个“不怒自威”的大毒贩竟然已经消失了。前的万长文何止是狼狈，简直憔悴得脱了形，两腮横肉松松耷拉来，木偶纹垂到巴，原本光闪烁的三角也被一重重皱纹挡住了，就像惊弓之鸟般警惕而神经质，见到步重华的瞬间整个人一！

“放屁！我能给你带来什么？他又能给你带来什么？！今天这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大不了再让你五分利！老要亲手杀了这个姓步的兔崽！！”

步重华冰冷的右手在袋里紧紧抓住手机，掌心洇了微微湿意。

万长文猛地扭，两腮耷拉来的肉随动作一抖：“你！”

鲨鱼厉声：“住手！”

鲨鱼眉一皱，这时步重华笑起来：“——杀我？就凭你？”

哐当！

他竟然老成这样了？！

万长文抬脚踹翻了八仙桌：“老蓝金生意的时候你他妈还是个瘪三！你算个屁，你——”

“看看你这样，万老板。”步重华语气堪称轻柔，那老板两个字却透无比的怜悯和嘲：“茶古死了你孙，丹东边防抓住了你手，几次偷渡失败只能逃回华北，每天电视里循环播放你的清大图通缉令……真可怜，你已经被吓破胆了吧？”

专案组追踪着他的定位讯号，但这荒郊野岭赶来需要时间，因此争执拖得越久，对行动埋伏越有利，一定要拖到最后关再发行动暗号！

不用老板吩咐第二声，保镖一拥而上住了万长文，死活把他摁在椅上，个别有的赶紧去了烟，万长文哆嗦着接过来狠两，在鸦片的作用好不容易镇静来，了片刻。

这世上没人比步重华更熟悉通缉令上那个阴沉、凶戾、不动声又充满蛮横威势的毒枭。从二十年前开始，他就想象过很多次在各种况与仇人相遇——抓捕现场，看守所里，公审旁听席，甚至死囚枪决仪式；在很多个奔波办案的漫漫长夜，他都是靠想象自己亲手抓捕万长文、亲手一枪把他的打爆来渡过的，除此之外本没有其他办法来打发这孤独难捱的时光。

万长文涨红着脸扭动，被训练有素的保镖赶紧拉住。步重华在他的瞪视中笑起来，动作自然地把双手伸兜，单肩靠在门框上，表既嘲讽又漫不经心：“就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虎落平阳？你就是一丧家之犬，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吠！”

“——行，行，鲨鱼老板。”就这么一打

步重华角一瞥，不知是否错觉，他到鲨鱼在说这话时视线却盯着自己，目光中隐隐有种可怕的察和压迫。

他心神微凛，浑然无事般闭上嘴。

闹，赶紧闹，闹得越大越不可收拾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