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验室。很多件看上去是几十年前的科技了。

钟朗坐在房间墙边的沙发上，上的伤包扎好了，手中捧着一本厚厚的相册。他的背后，挂着一张不大不小的照片。

那是一张合照。

照片里，钟朗穿着西装，正年轻，潇洒倜傥，风光写在脸上。几十年前的照片，上的技术拙劣，他的脸看起来有些过于红了。

而站在他旁的女，一当年行的绸缎婚纱，温和地笑着――她有着和青月一样的面孔。

钟朗似乎极其疲惫了，他抬起看着钟晨阳，缓缓说：“你还是来了。”

钟晨阳还在震惊之中。目瞪呆了半晌，他才问：“青月……究竟是谁？”

她不应该和照片中的女拥有一模一样的容貌，这是机人研制法中明令禁止的。机人的脸庞必须是原创的长相。它们不能拥有真实的人类的面孔，哪怕是去世的人类也不行。一旦违反，立即销毁――以防人类分不清真人和机人。这是人类当年突破了恐怖谷效应，开始创造100%拟人机人时就定立的法律。

钟朗：“青月就是青月。但是她拥有你母亲的容貌。”

钟晨阳喃喃：“……所以你从来不让我知母亲长什么样……你销毁她所有照片，你想让世人忘记她的长相，所以你才能够……将她造来……”

钟朗示意钟晨阳过去，并把手中的相册递给他：“你母亲的照片，都在这里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终于将她‘复活’了。然而……那不是她。”

钟晨阳死死皱着眉，难以置信这样荒谬的话居然是自自己的父亲之：“那自然不是她！机人不可能成为人类！机人不可能产生！”

钟朗抬看着钟晨阳，悲戚：“你错了，青月产生了，但不是对我，而是对你。每次见到你，她都将你每一帧的照片储存在她的一个系统分区里，我删了无数次，都删不掉。”

他苦笑着自嘲：“……她还那么年轻，我却是这么的老了……难怪……难怪……”

钟晨阳这才想起了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定地开：“我把青月砸坏了。掉了她的电线。我必须这样，因为她阻止我见你。”

听到他的话，钟朗并没有非常惊讶。在短短的十几分钟之，钟朗看上去像是老了好几岁，声音更加嘶哑，人也更加佝偻：“是我让她阻止你来见我。并且告诉她如果我看到你，会伤害你。我终究是失败了……毁了她，毁了我，就这样吧。”

半年之后，钟朗去世了。

钟晨阳拒绝了隆重的葬礼，追悼会从简，再从简。一切结束之后，他回到这间地的房间，整理父亲的遗。

他找到了钟朗开发青月时的视频日志。他开来，一条一条放着，听着故去父亲熟悉的声音。当时的钟朗，志在必得，声音中透着野心。

陪伴机人的研发项目行了十年，在这期间钟朗至少每周录一次记录日志。钟晨阳就一直这样放着钟朗的视频，地室里分不清白天黑夜，他也不知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

大概听了十几个小时，钟晨阳在昏沉中听到了一句话，他立刻清醒过来，将这段视频倒了回去。

视频里，钟朗的声音低沉且柔，慢慢地说：“我打算将她命名为青月。取了你的名字――简婧的婧字中的青，和我的朗字中的月。我会将她塑造成你的样，我会把晨阳从小到大的照片都放她的系统里，希望你能借她的睛，看一看晨阳现在的样。……如果你在，肯定会说我这是胡来。但是……就让我胡来一回吧。”

钟晨阳觉自己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目瞪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