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手之力的况,那萧炎居然手留,放了云岚宗一,这令那场大战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于是乎,关于那场大战,以及萧家与云岚宗的恩恩怨怨,近些日也被描绘成了各种版本,传得沸沸扬扬,而对于这些,无论是云岚宗,还是萧家,都没有过任何回应。
此时,在云岚山上,一座豪华的大殿,一个着白裙袍的女,正坐在一张华贵的床上,双手环抱着膝盖,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明月神,这个女的容颜,堪称绝,三千青丝,如瀑如墨般倾泻而,一双如的明眸,看着窗外的月,眸中是无尽复杂的神。
半个月前的一幕幕,再度在她的脑海中一一闪现。
「我并非是拿我的命威胁你饶过云岚宗,我知,如今或许我并没有这种资格。但为云岚宗的宗主,若是云岚宗真的被杀得鸡犬不留,那我也无颜活于世上,事后,只能自刎以谢众位祖师。」
当面对着那暴怒的少年,自己狠心说这番话时,自己的心早已充满了苦涩和悲凉,他的家人几乎被自己老师屠杀殆尽,他的老师也在刚才被抓走,而在他最痛苦,最愤怒的时刻,自己却不是在安他,帮助他,反而与他作对,此刻他的心,恐怕已经对自己失望透了吧。
自己当时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睛,而是微微偏开目光,看着他一侧的手掌,那手掌上,还在滴着血,那是刚才他为了阻止自己自杀,而直接抓住了自己的剑刃。
随之而来的是长时间的沉默,云韵觉这沉默彷佛有几个世纪般那么漫长,云韵能明显地觉到萧炎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彷佛有千吨重压一般,令自己不过气,此刻他会是什么表呢?是气愤得脸颤抖?还是心痛与悲伤?抑或是面无表,自己并不知,也并不敢看向他。
方才还充斥着激烈喊杀声的战场,此刻却陷了死一般的寂静,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悬浮在半空中的这位少年,大家都知,倘若这个少年一声令,这云岚宗,在今日就将不复存在。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有些乎她的预料,就在她等待着这位少年与自己彻底撕破脸,而自己为了宗门玉碎之时,却听到少年一声叹息,摆了摆手,语气中尽是疲惫与悲凉,「罢了,罢了,那就这样吧。」
自己惊讶地抬起,却发现这少年在看向自己的时候,原本充满了暴怒和杀意的双,却是渐渐变得清明起来,隐约能看到昔日的温柔重新浮现在面庞上,只是中还多了些许让自己不由心痛的漠然和悲凉,「这云岚宗,便留吧…」
少年深深地注视着自己,彷佛用完了最后的力气说了这句话,两行泪从脸上落。
这脸上的微笑和这两行泪,如同重锤一般,砸了自己的心房,此此景,在他的家人几乎被屠杀殆尽的况,在他的老师被当场抓走的况,在他绪最暴怒,最不稳定的况,在云岚宗已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能任其蹂躏的况,这个少年,却只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放过了他深恶痛绝的云岚宗。
在那一刻,自己并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只有深深的愧疚之,自己的宗门伤他那么深,他却因为自己,而选择放其一条生路,若非对自己的之深,他也断不会如此。
在那一刻,自己好想上去抱住他,哪怕他打自己也好,骂自己也好,甚至杀了自己也好,只要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只要能缓解自己心的愧疚,自己都心甘愿。
然而在当时那样的况,自己却无法那么,只能低着,轻轻地说了句,「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