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场,林楠说她给她姥姥的短信发送成功了。
短信看完,竟然还有一个来自江雪的未接电话。
似乎发信的时候,江雪并不知地震是从哪里来的。
天渐渐晚了,场上打开了照明灯。
晚上十一多的时候,我的短信终于发了去。
还有江雪,虽然已有两年没有联系,但可能是自作多吧,我觉得江雪一定还是会担心我的。
再一次谢川大对学生的照顾,先是迅速给大家提供了饮用,午吃饭时间,堂的工作人员还冒着危险好了饭,又用餐车把饭菜推到外,给大家提供免费的午饭。
没办法,我只能继续看着手机。
这天晚上,我们就一边有的没的地说几句,一边不停地试着发短信、打电话。
接来,是吴睿发来的短信,同样是问我是否没事。
我突然想到上次打通这个号码的时候,对面接听的人不是江雪……不过无所谓了,哪怕现在还是别人来接,我也要告诉江雪我没事。
林楠就显得无所谓了,她说她妈妈在日本,而她姥姥那么明的女人也肯定不会让自己有事的,反正也联系不到,想心也没用。
往场走的路上,我还在试着给江雪、父母和吴睿发信,可依旧发送失败。
信号似乎确实有所恢复,只是状态还不稳定。
于是我和很多把手机落在宿舍的同学一起回去拿手机,到了宿舍楼,我一路飞奔。
这种信号状态,真不知她是怎么打通这个电话了,这恐怕要拿着手机不停地很长很长时间才可以吧。
这天晚上,我们几乎没有睡觉,困得不行就在草地上躺一会,可是晚风得有些凉,一会又被冻醒。
我又给江雪发了一条:「放心,今晚我在场,不回宿舍。」
我愿意把机会留给更需要电话的同学,他们才是这次灾难中真正承受痛苦的人。
我们的四川舍友也是一直一脸凝重,虽然他家不在汶川,在成都的东边,但肯定也会收到影响,现在联系不到父母肯定心里难受。
「是不是没信号?别吓我啊。」
「你还在生气吗?生气也回我一,好不好,我好担心你。」
我的脑海中又现了江雪着急地想哭的表,我赶紧给她回复:「我没事的,你放心。」
我也想挤去打几个电话,可是看到人群中很多人在着泪,甚至抱在一起痛哭,我还是放弃了。
李远说可能是因为离得近,因为他的短信还一直没有发去。
接来两条是母亲和父亲发来的,问我有没有事。
场上有些女生哭了起来,毕竟川大有很多四川当地的学生,不知是不是家在汶川或者离得近的,我希望只是因为暂时无法联系到而着急地哭。
「陈阳,你别事啊,我不要失去你。」
结果又发不去了。
我连忙就拨打回去,可同样是忙音状态。
输完,我又加了一句:「我没有生气。」
只是了发送键后还是一直发不去。
回到寝室才发现门都没有锁,我在桌上散落的一堆书找到了我的手机。
地震,给他讲过不少当年唐山的事,他也记忆犹新。
我们没有回宿舍,就坐在场的草地上说话。
我们还是坐在草地上茫然地等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的信号。
果然收到了几条短信,最早的一条竟然是江雪的,我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江雪的短信很简短:「陈阳,地震了。」
有的同学实在是又累又困,就跑回宿舍休息,结果又被晚上的余震吓得跑了来。
路旁的公用电话围得人山人海,听说是固话现在可以打通了,虽然信号差一些。
没时间查看,我拿起手机就赶紧跑楼。
再接来又是江雪的几条短信:「陈阳,你没事吧。」
大家都纷纷拿手机查看,李远试着发信,可还是发送失败。
辅导员老师挨个名,让我们今晚不要回宿舍,先在场凑活一晚上。
「回我一,好不好。」
虽然我和李远、林楠又难得地有机会聚在一起,可在这种压抑、无助又焦虑的气氛中,整个午我们都没说几句话。
到了楼,我赶紧查看手机。
虽然家人和江雪应该是没有危险了,但是家里人联系不到我,一定在为我担心。
「你别吓我,你没事吧。」
突然听到有人喊:「有信号了!」
我赶紧试着打电话,电话还是不通。
不过,上他就收到了家人发来询问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