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发了狂的男人一夜之间把偌大的奉天翻了个底朝天，惊慌失措的老百姓半夜被枪声惊醒，奉军不不顾闯每一间屋搜查，所谓掘地三尺，也不过如此了。

推搡的力气小，张豫琮岿然不动，一把将她抱起来，边踢开房门往屋里走，边第一次狠狠揍了她的屁：“你知大哥有多担心，多怕再也找不到你吗？还敢赶我走，背着我在屋里养小白脸了还是养洋人了？”

秋山外（28）【H】

张豫琮自己也没想到，久别重逢，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如此严厉。

张豫琮没有料到她就这么哭了，顿时有些无措。他明明准备了千百句话要问她，关心她，怎么就成了这样呢？

“谁让你瞒着我跑到这里来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这个地

船工见船上人都走空了，甲板上还伫立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好心提醒。

没有半收获。

“豫琮……”

晚秋忍住泪，把未经同意擅闯来的男人往外推：“你走，这里是英国，不是你的奉天也不是你的共和国，我不想见到你，我的事也不用你！”

最终，他只是轻叹了一声：“别哭。”

张豫琮屏住呼，静悄悄现在院外，与她不过一树之隔，这会儿，他看的分明，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

晚秋被他这一给打蒙了，挂着两滴泪难以置信地看向他，男人手劲大，这一是真的疼，委屈和肉上的异样叫泪很快就齐刷刷地了来。

回想起赴宁前夜，她在自己怀里哭着，其实那时候，她就已经好走的打算了吧。却原来，他那个看似弱的妹妹，比他更果决，比他更狠心。

分明是骨的思念，兄妹俩却都像各自憋了一气。

男人声音喑哑，浇花的少女茫然抬首，唯有那手里的洒壶倾不停。

“先生，该船了。”

谢菲尔德街，英国人一脸哑然地看着一个外国男人脚飞奔。张豫琮此刻心中焦急万分，只恨不得上长了翅膀，直飞到她边去，不顾旁人光，迈开长，跑得飞快。

穿过数个街，那烂熟于心的地址终于映帘。男人低着放慢脚步，一靠近那座不大的蓝瓦房屋。

男人转过，船工对上他那双通红的睛吓了一大，大半夜的，的确骇人：“你，你嘛？”

小院像座小巧的花园，门不知名的小花红红紫紫开得旺盛，篱旁疏疏落落十数株灌木，婀娜绿影中只见一个窈窕影，正伏给草木浇。

张豫琮不答，与他肩而过。

走最后一级台阶，张豫琮涩涩抬眸，是他的母亲和孙锦姗。

“晚秋。”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真有几分可笑，在他一路狂喜赶回家的时候，晚秋却毫不犹豫地走了，半音信不留。就算国是父亲安排，可若是晚秋心里还惦念自己，总该留给他一丝线索，可现在呢？

……

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张豫琮得知秦致清也已经不在奉天，他便明白了。所以他时隔一年，再次踏上那条路，走遍了他印象中秦致清可能会在的城市，可惜，始终一无所获。

他扯了扯嘴里，连最后一丝虚以逶蛇的意思也没有，嫌恶地皱了皱眉，恍若面对什么陌生人般，从她们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