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易送走了最后一批吊唁人群,父亲捶着酸的膝盖对我说,“锦彦,把你妈找过来,我和她说事。”
见我站着不动,他好言相劝,“算了,别和她怄气了,你这都几天没理她了,差不多了,我得和她合计晚上的宴席。”
我这才不不愿挪动脚步慢慢朝外屋走去,只见老宅偌大的外屋连带屋外的院还有三三两两喝着茶嗑着瓜的亲朋街坊,这些人中有些人我认识,见我经过会说几句客套话,有些人不认识,但是来者是客,我经过时也会微笑致意,说几句谢的话,可是我转了一圈就是没找到母亲,其实不光是她,就连我妻也没找到,我不禁奇怪这婆媳两人去哪儿了。
我绕着客堂和院转了两三圈还是没找到人,于是我想着就这么回去跟父亲交差,反正我也不想看见她,就在我往回走向灵堂的时候,一个人从侧面厢房方向急急走差和我撞个满怀,来人正是我的母亲。
“谁啊,走路不长的。”
母亲边走边整着衣服,那样就像是个从厕所来的中年农村妇女,事实也正是如此,她抬起见是我像是受了惊吓一般整个人哆嗦了一。
想着她这几天躲着我的样,再看她现在的样,我的心不禁一。
“妈。”我瓮声瓮气地叫了一声,“我爸找你,就在里面。”我说着把手往灵堂方向一指。
母亲哦了一声,也没抬看我,而是快速朝向我指的方向小跑了过去,仿佛背后有人追赶一样。
我摇了摇,忽然想起什么,对着她的背影大声喊,“诶妈,娜娜在哪儿啊?”
“我不知,你自己找找。”母亲也没回的留一句话就消失在了拐角。
我摘孝帽,脱孝服,原地了几个拉伸的动作来舒缓一僵的,随后慢慢走了院门,这里是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哪怕这些年变化颇大,但还是残留着一些儿时的记忆,我刚想门走走却迎面看见了正向着这里走来的妻。
“我正找你呢,你去哪儿了?”
我走向妻,却看见她脚步虚浮,于是我连忙抢前两步搀扶住了她。
“你怎么了?”
妻的脸很红,额隐约还有细密的汗珠。
“我……里屋很闷,我待着难受,所以来走走。”
妻说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声音很轻。
我看着她的样有些心疼,“唉,刚才里屋那么多人乱哄哄的,又是烟又是大声喧哗,灵堂又不让开窗,别说你了,连我都快受不了了,我扶你去坐会儿吧。”
我说着扶着妻走回院,找了个长条凳一起坐,妻扶着额,呼透着些重。
“怎么了?疼吗?”我关切的问。
“是啊,还有晕晕的。”
受着惊蛰后
正午的湿,想着刚才脱孝服那一瞬间凉的觉,我说,“把外套脱了吧。”
妻了,她今天穿了一件黑的短风衣外套,里面是一件米的薄款领衣,我从她手里接过外套,再向她看去时却觉得有些别扭,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