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德老捂哒,德老捂哒(Правда,俄语:真的)!真滴妈,俺没骗你。」
「节过年,你都不回来,现在都正月儿里了,你反而回家了,是吧?」
「二月初五……也不算忒晚吧,只要还没季儿呢,这不就都算新佳节么?」
我故意贫嘴狡辩。
「啊行行,行了,别跟我在这儿扯犊了,实话实说,这阳历三月不年不节滴,离清明都还俩礼拜呢,你咋这时候突然回来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您还不知呢吧?」
「知哈呀?」
「俺也是看网上听说的,说南方那边发现了个新病毒,正开始闹温灾呢。」
「北京?」
「不是,还往南,长江地区南蛮那旮瘩。」
「哦,不是恁关里老家那儿就行。」
「不好说呀,瘟疫这玩意儿见风跑,俺就是听去北京差回来的同事说,好多大城市据说是要封城了,所以趁哈尔滨还没封之前赶紧跑回来了。」
「恁单位不忙啊?说请假就请假啦?」
「俺可不是请假回来滴,俺之前申请了个项目,就是给咱老金沟这旮瘩个研究专题系列,项目拨款年后刚来,俺正打算说回咱黑河嘞,南方这不疫恰巧起来了么,所以俺趁瘟疫还没传到咱关外前赶紧找领导提了『调查申请』,前天午收到批复后,俺就带着研究材料开车回来了。」
「合着恁这研究项目就你一个人哪?你说那拨款,有多少钱啊?」
「还有俩实习生,一个昨晚九到市里时住旅馆里了,今天他得去市里的档案馆帮我调些资料,另一个跟着俺滴,昨晚给安排住洛古河村俺老舅家的农家乐里了。」
「咋不领家里来呀?」
我抬看了看房,然后反问:「妈,咱家院里就这两栋房,咱这主屋门儿是灶台和客厅,俺爸住滴西卧,你在东卧,外面滴屋是柴房和厕所,你总不能让银儿跟(驴骡等农活的家畜)睡一起吧?就算你跟俺爸在西卧挤,俺也不方便跟银家一起睡这儿呀。」
「有啥不方便滴呀?」
「银家这研究生是个女孩儿……」
我妈一听这顿时表示理解了,但她随即问:「这也是个博士?」
「对,快毕业了。」
「那不也得快三十儿了?」
「二十八。」
「恁俩这年龄也差不多嘛……其实,可以谈谈嘛。」
我一听就知我妈这是啥意思,笑言:「您就别想这好事儿了,银儿早结婚了,孩都快上小学了。」
「啊?」
「大学毕业就结婚了。」
我妈一听这便彻底死心了,但随即心有不忿的怨我:「是呀,看看银家,大学毕业就结婚了,孩都老大了,你嘞?啊?都三十了,女朋友都谈了多少个了,一个成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