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阳侯夫人姓杜,是、是杜常侍的家妹……”亓官蘅说完,不动声地打量着嘉宁的神。
亓官蘅看着前眉目致、宛然若仙的丽少女,愈发定了心中的想法,猛地双膝地,行大拜叩首之礼:“殿——求殿垂怜!为阿蘅与阿母指一条生路,让我们母女二人能有与阿父一家团聚的机会!”
冷哼一声,嘉宁问:“夫人中份尊贵的夫人……是哪家的夫人?”
“小淑女,你还是猜错了,我不是哪位公主殿。”
倒是亓官蘅,捕捉到嘉宁轻微的神态变化,轻叹一声,代替母亲接过了话茬:“回女郎,那位夫人便是城阳侯夫人。”
“杜让?”嘉宁说着,不由得冷笑一笑,“离雒数载,倒是不知他何时行事如此张狂了?他的妹妹竟敢打着他的名号坑害官眷……”
“笃笃、”少女纤长的手指轻叩桌案,发清脆的声响。
杜常侍此名一,嘉宁便知晓了刚才亓官母女的犹豫迟疑。
苏夫人跟着亓官蘅一同跪。
淡月上前将俯叩首的两人再次搀扶起来。
“这对我来说倒也并非什么难事,”嘉宁慢悠悠地说,“只不过——”
嘉宁喜和聪明人打交,更喜聪明的女郎。亓官蘅察觉她的不满便立即倾箱倒箧,也算是颇有力。
不难看,亓官蘅不仅容貌众,而且聪慧机,善于审时度势,倒也无怪乎那城阳侯夫人如此大费周章也要将她‘虏’回宅邸。
苏夫人闻言微微一愣,她意识看向怀中的女儿,嘉宁看到这一幕,略微有些诧异,秀眉轻挑,却也没说什么。
“城阳侯不过小小一介关侯,他能有这么大本事手任官选调之事?”母女两人说了半天没说到上,嘉宁有些不大耐烦,轻啧了一声,“这位城阳侯夫人,哪家?”
苏夫人意识到女儿的恐慌,忙将她的肩膀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深一气,行心中的怔怖:“让我识趣些,乖乖把女儿打扮好,等他们府中人来接,她还能看在先考的面上,予蘅儿一个侧室位,若是不识趣……”
苏夫人的话没有说完,但嘉宁已经明了——若是不识趣,便是像现在这般,被囚禁,然后个不见天日的禁。
亓官蘅察觉到自己与母亲言语的吞吐、隐瞒似乎引起了前少女的不满,听着对方满不在乎地称呼城阳侯为“关侯”,应当份不低,她心中隐隐有了猜测,银牙紧咬,决心信任一次。
“我是嘉宁郡主,明泱。”
俯倒在地上的亓官蘅却觉得,这手指不是落在桌上,而是砸在了自己心间!她有些艰难地咽了咽,额角开始沁细密的汗珠,却只能以首地,静静等待前少女的‘审判’——
曾派人来家中传话,让、让我、让我……”说到此,苏夫人颇为哽咽,一旁的亓官蘅见状猛地攥紧了母亲的衣袖,似是十分不安恐惧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