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晞一直觉得仙圣是个重私的人,恨全然是一线之间,前一刻呵护掌心,后一刻就能直接砸碎,对着碎片还能沁吐甜蜜,何止有病,简直太有病。
他长长舒了一气,心底莫名生无数欣与庆幸。
看来,仙圣十之七八是那位了。
令狐蓁蓁直到躺在久违的枕上,也没琢磨明白这问题。
叶小宛缓缓闭上:“你杀了我吧。”
……她倒是越来越有法气他了。
秦晞继续轻轻掐她茸茸的脑袋:“我是在想,二脉主不像有野心的人。”
这位二脉主是前四脉主中最年轻的,比四脉主小了近三十岁,可见天赋惊人。听说上任大脉主有意让他接任一脉脉主之位,他却不肯,就连从八脉主升到二脉主,都磨了许多年。
“你醒了。”
*
周璟也像当日在唤崖,背靠坐着,静静看着她。
周璟的声音在不远响起,她骤然一惊,立即转,却见此与当日青州唤崖地形甚相似,都是深陷崖底的窟,悬在,四昏暗无光。
从叶小宛也能看,仙圣把她从妖变成人,最开始并未有什么周密企图,否则不会任她在人世间漂泊数十年,最后还混成了修士。搞不好他只是想炫技,亦或者当个有趣而新奇的事来。
令狐蓁蓁多半脑袋被摸得很舒坦,靠过来把脸撑在他前,仰盯着他看。
秦晞搓球似的轻轻搓她脸,可仙圣并不会放过她,说不定又要得满脸血与满脸泪,更有可能丧命。
惜控姜书亲手杀害恩师。
清算?早已结束了。
叶小宛终于结束漫长而凌乱的梦境,睁开时,发觉自己躺在碎石间。
令狐蓁蓁答得利索:“我绝不不想的事,让他再杀我一次,我死了你一个人好好过,不许忘了我。”
她茫然撑起,因觉手脚完好,花也不再是枯卷曲的模样,不免发了半日呆。
若说他是追求修为的极致,也不像,虽然收集那么多绝学,可正因是绝学,一人只能学一样,他把绝学封在符纸里,用起来效果大打折扣,谈不上什么提升修为。
“你伤重濒死,睡了数月。”他一面说,一面掌心缓缓凝聚金光长刀,“多亏二师兄替你清除火毒,又以木行华术滋养,现在你醒了,我们也该把过往清算一。”
真可。
“我觉得这次试炼一定会事。”秦晞看了看令狐羽府里光秃秃且湿叽叽的床板,“所以我们回夷光崖睡觉。”
令狐蓁蓁两发光地盯着他:“你是不是心里有数了?是谁?”
他如此随意地玩旁人命运,如此冷漠地用神魂契控他人,就像用纸通神控折纸坐骑,比邪还邪,不当邪修士可惜了。
“小师,”他俯首与她贴着鼻尖晃了晃,“仙圣你不愿的事怎么办?”
金光长刀“当”一声扔在她脚边,周璟的声音很平静:“我有心,过不去这个坑,我被骗得最惨的两次,都有至亲惨死。第三次我竭力挽回了,现在
这其中的关联是?
秦晞咬牙切齿掐住她的脸,一回无话可说。
还是找个机会把盘神丝放她上。他带着恼意用巴撞她脑壳,盘神丝给她,仙圣至少不会杀她,这样才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