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蓁蓁正:“我不是木偶,也不觉得我过恶事。”
他竟半句废话没有,上来直切正题。
“看来这一趟去大荒,该带的都带回了。”大脉主说话声若嗡鸣的铜钟,仿佛带着一种能令人安心的力量,“紫极君数日前又找来,却是赔罪,更与为师提及‘仙圣’。令狐蓁蓁,仙圣是你大伯?你抢夺盘神丝,是听从他的命令?”
“为了自己,我想不愉快的事都没发生过。”
信中并未提及被控的事,只说在大荒遇到了心女,但她份奇特,二人一直遭遇追杀,恐不能长久,然而女已怀有孕,胎儿即将呱呱坠地,因此请求大脉主面前往大荒,至少护住无辜的孩。
过,以前用尽数封禁在千重库,找个机会去看看,要回两件遗也好。”
令狐蓁蓁紧紧盯着他灼灼双,淡:“我的真大伯叫徐睿,受我父母之托将我抱走抚养。假大伯在我七岁时杀了真大伯,一直用控法控制尸继续抚养我,我不知他是谁。他也确实叫我抢盘神丝,但我抢的缘故却不是因为听从他。”
书中夹了一封信,虽有仙术清气环绕护养,却仍泛陈旧淡黄。
大脉主微微一笑:“盘神丝是件狡猾的神,越是脆弱,它越要给予重击。仙圣既然曾抚养你十来年,你对他有怀念,也是人之常,倘若次他再让你恶事,你怎么办?”
秦晞一把环住令狐蓁蓁,另一手将铜铃一抓,前光影倏忽变幻,双脚落地时,已在千重大脉主常用的雅室。
“原来其中纠葛因缘是如此,五十多年,为师才终于明白。”
令狐蓁蓁小心拆开信封,但见满纸墨迹淋漓,令狐羽的字若刀剑般锐利,一撇一竖皆有森森寒意。
大脉主呵呵笑起来:“你很直率。看你二人神,在大荒应当另有奇遇,说来听听,为何会鞠陵于天?”
话音刚落,但闻悦耳的铜铃声当当响起,两枚小铜铃悬在周轻快打转——大脉主的召唤令来了。
大脉主了泛黄的信,苍老的目中掠过一丝浅淡泪光,过了许久,他方抬望向对面两个年轻人,缓缓开:“仙圣的真,你二人想必已有揣度,怪不得小九一直把你小师往后藏。”
四周轻纱环坠,薄烟袅袅,须发银白的大脉主背着手站在书案前,见秦晞把令狐蓁蓁往后藏,不由微微一叹。
令狐蓁蓁抬望向秦晞,他悄咪咪眨了眨,她立即会意,当即一丝不漏把陈年过往说,越说大脉主面越慎重,直至听完,他一言不发却是走向书柜,从里面一本书。
“这是当年令狐羽寄给为师的信,从大荒送来。”他叹息着招手,“都过来看看。”
大脉主声音很淡:“他在中土过无数恶事,比这个更恶劣千倍的也是屡见不鲜,却一回给为师写信求助,其中必定有异。为师当即放一切赶往大荒,其时谣言纷纷,都说令狐羽拐跑了南荒帝妃。为师一路循着南荒帝的痕迹追到定云城,只见到他被天雷劈成青灰,那孩也没找到,为师去得太迟了。”
大脉主似乎并不意外,只问:“你是为了什么缘故?”
是要将令狐羽和寄梦的事和盘托?那就等于告诉他,他们怀疑仙圣就是他和二脉主其中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