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晞困得叹了气,梦呓似的:“师弟没有,师弟很困……”
秦晞一睁开:“我说了什么?”
寄梦一定是极聪明灵巧的思女,虽然没去过中土,景致却画得栩栩如生,如在前。
令狐蓁蓁恍惚间只觉山上有个少年郎正替她上幂蓠,动作并不灵巧,力却很轻柔,像是怕扯断她一发。
令狐蓁蓁摇着继续翻画,夜风缓缓灌木窗,将看完的画四散,她刚弯腰去捡,后颈大椎的要害忽然被五手指掐住,那人如临大敌般防备,声音却很温柔:“小师喜去玩,等一我们就可以好好玩。九州各有风,你会开心的。”
秦元曦,骗。
……这就是他先前提到所谓她允诺“十二时辰都形影不离”的上清环回礼?
秦晞正睡得昏天暗地,久违地没有被拽去蒿里,而是乱七八糟着过往梦。
为什么现在别?
这个真没有,那是她母亲曾经的住,他还不至于如此禽兽。
鞠陵于天的夜安静无比,只有细细风声萦绕繁花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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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一双微凉的手捧着脸晃悠,他痛苦地睁开,正对上令狐蓁蓁的目光灼灼,她的声音还带着夜风的凉意:“秦元曦,你刚才是不是去我那儿了?”
她愣了半日,近乎本能地开:“可我怎么一直跟着你?你洗澡睡觉我也要……”
她倒一凉气,骤然起,后却并没有人。
令狐蓁蓁仍在一张张细细翻看那些墨画,有时候看到自己去过的地方,便忍不住多看一会儿。
她翻到一张灵风湖的画,远方山淡墨晕染,小湖似一弯翡翠月嵌在山,半山腰有霞云台,千年古杏花树盛开时如积了满树雪。霞云台花海如霞如云,渐渐蔓延成一片粉与白。
只有秦元曦温柔的声音如夜悬浮:“等小师想怎样看,怎样说,怎样碰师弟都行。现在别。”
令狐蓁蓁毫不客气拉开房门,里面黑漆漆一片她也不,循着味直奔床铺而去。
话语一断开,她茫然四顾,屋里只有她一人,秦元曦早就被折丹仙人安置在别客房。
气者都有执念,果然如此。少年人,鞠陵于天是天神遗留地,蒿里寒气拽不走神魂,你尽可安心睡几觉。”
那是他方才的梦,看来即
她意识摸向脑袋,手腕轻右耳的上清环,脑海里骤然响起自己的声音:“好,我收了,你想要什么回礼?”
秦元曦的话慢条斯理,有条不紊:“但凡门在外,我要你一直跟着我,听我的话,别让任何人发现你会术法,也别让任何人知你的世。”
“烦请仙人带路客房。”秦晞恨不能上钻被里。
“说什么九州各有风,我一定会开心。”
但小师并不让他睡,贴着耳边轻:“可我真听到你说话,还掐我后颈大椎。”
令狐蓁蓁转推门便走,繁复的花树在月光泛银白的幽光,冰冷的神魂犹在低语:“只是咬我?小师没有放飞刃,可见心里还是记着师弟的。”
她停脚步,伸长脖使劲嗅味,因觉最左边秦元曦的味最,当即拐过去,果然没走一会儿便是一座雅致客房小院。
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他都快忘掉睡枕盖被是什么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