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转,她的背重重砸在地板上
令狐羽声音冷淡:“当然是为了不再发疯。不要说话,睡觉。”
寄梦沉默不语,便听他又低低说:“我那天听见你师兄叫你寄梦,寄梦……好名字,你上确然寄托我的梦,你死了我会记着你的。”
那天他遇见了厉害的修士,好几个人,甚至有人朝她手,多半想挟持人质。
他虽有思士血脉,却极稀薄,除了念比常人稍些,与常人无异,自然谈不上什么延续司幽国血脉。
“快洗净睡觉。”
不要动。”
几血溅在她脸上,血腥气冲天,她登时僵住了。
寄梦没有再挣扎,颤声:“你就算迫我千万次,也生不孩,你不如一刀杀了我!”
寄梦停了良久,低声问:“你为什么要找思女生孩?”
电光火石间,寄梦听见一阵奇异的啸声,细细蛟龙般发光的飞刃群疾若闪电,极优而利索地绕着众修士飞旋而过,血雨登时倾盆而。
“把那卷白布拿来。”令狐羽声音有些无力,巴指了指床上的净白布。
寄梦僵了半日,终于在一片漆黑里飞快洗去一血泥,及至拿起他扔来的衣服,从中衣到外衣都极宽大,她将腰带死死系了好几,犹豫踯躅良久,终于还是走了来。
令狐羽捉住她衣襟,作势撕,忽又抱住脑袋床,咬牙切齿一般:“先生的神魂契何时变得如此?她脏兮兮的!你当我是猪在泥塘里蹦跶?”
他了半日,满脸冷汗地起,皱眉看着衣服上的泥,又捉小鸡似的把她一抓,她的尖叫声瞬间被汤池变成了大团泡泡。
令狐羽没有看她,转走回床铺,扶着额冷:“好好洗净,别想着去你师兄那里,他睡两天就能醒,不需要照看。”
她犹豫了一,终于还是替他拿过去,冷不丁手腕被紧紧抓住,他目光闪烁,似是在动摇:“真是地狱一样的活法,本想让你我都愉悦些,看来老天也不放过我。你叫什么?”
客房里血腥气重,寄梦缩在角落,看着他唤一簇火,将伤烧黑,血终于止住了。
寄梦呛了汤池,正咳得厉害,冷不丁他又抛来两件净的衣,却是男穿的。
塌上有被枕,她悄无声息躺上去,却听黑暗里令狐羽低沉的声音带着倦意:“我有时候会发疯,不过多半能压去,若压不去,你就认命吧。”
等待徐睿醒来的两天里,他便撞上了好几拨仇家,从人到妖都有。他不发疯的时候还能与他们应付两句,一旦发疯,便是一言不发手起刀落,杀得极暴简单。
有人落在畔,一只手拉开她的斗篷,令狐羽低打量她,伸手抹去她腮边的血渍,力轻柔,他的语气却一也不轻柔,仿佛藏了无数不甘:“都想叫我令狐羽死,我偏不死。”
可她觉得那不是发疯,他分明有提到“先生”“神魂契”,听起来像是什么厉害的控术。
他受了重伤,那丝缎般的疗伤术似乎不能对自己用,他掌心一直吞吐银光罩在肋间,却依旧血如注。
寄梦很快发现,令狐羽不但时常发疯,还是个仇家极多,罪大恶极的中土修士。
他往床上一躺,又丢了被枕去对面塌上,手指一晃,屋烛火霎时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