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整整三年时间都没让他想起来,没想到会在离开一年多后,终于等来一句“我记得”。
易晖看得心惊肉:“你、你慢一啊。”
最后在末尾私心加了一句与自己有关的,很细很小一行字,周晋珩最是没耐心,肯定不会注意到。
周晋珩貌似心不错,告诉阿姨他们去看了市郊那刻据说很灵的树,阿姨一拍手:“你们许了什么愿?那棵树是真的灵,我上个月去那儿帮我儿求姻缘,这不,刚给我打电话说周末要带女朋友回家。”
图案差不多的素手帕,连说的话都与当时如一辙。
还没握紧,就被走到床边的周晋珩着手腕了来,接着五手指被挨个温柔地展开,拇指指腹蹭到周晋珩手侧坑洼不平的伤时,易晖哆嗦了,刚伸开不久的手指也跟着蜷缩。
幸而屋里没开灯,天太黑,周晋珩没发现。他像之前过许多次的那样,低亲了亲易晖的手背,唇角贴着凸的指节,受着肤血的脉脉动。
听着脚步踏在地毯上的闷响,他闭上睛,屏住呼,放在枕的手慢慢握拳。
不过就算看到也不打紧,他写的是“希望妈妈健康”,给其他亲朋好友们的祝福都藏在心里没写来。
周晋珩大方地给她批了周末两天假,还是带薪的,阿姨笑得见牙不见,扭又钻厨房里去了,说人逢喜事神,必须再一菜庆祝。
开车回去的路上,周晋珩以手帕没地方放为理由行到易晖手里,又说再不吃就坏了赶紧丢掉吧,这辈刚养成勤俭节约的好习惯的易晖舍不得,还是细嚼慢咽地在到家之前把它们解决掉了。
剥好的果最后还是了易晖的肚。
“嗯。”周晋珩,面上一丝罕见的赧然,“刚才吓到你了,对不起。”
个大力掰裂成好几,锋利的壳尖差戳到手侧未愈的伤。
阿姨已经把晚饭准备好,见他们俩一起回来,兴:“去约会啦?天气不冷不,最适合手牵着手去走走了。”
易晖听见他低声说:“如果不想易晖,那就不了……只要你活着,怎样都好。”
唯有易晖心不在焉,一直在思考自己在木牌上写的容是不是被周晋珩看到了。
因着周晋珩平时还算守规矩,找他抹药都会先敲门,易晖近来放松戒备,晚上经常忘记反锁。
待到满满一把去壳的果递到易晖面前时,易晖又懵了,瞪大睛指自己:“给我的?”
随着脚步声渐远,门“咔嗒”一声关
易晖没吭声,别开脑袋,巴微微抬,觉得天上的云比来时更稀疏、更模糊了,睁大睛也看不清。
这样安着自己,晚上躺在床上,回想午发生的种种,易晖还是莫名地心慌意乱,刚酝酿的一睡意也折腾没了。
周晋珩“嗯”了一声,手上却没停。又是咔嚓一声,他一掌拍碎了四五颗开心果,然后仔细地把果仁剔来,放在一边的手帕上。
他只觉得自己没有足够的立场收这堆好不容易剥来的果仁,视线却不由自主地往他手上瞟,落在盛放果的容上。
于是他清晰地捕捉到房门被推开的声音。
易晖听周晋珩说过无数次对不起,就事论事,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