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注一掷”和“自我惩罚”两个词在脑中来回盘旋，距离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他还是不明白自己区区一个渺小的人，如何能对周遭的人造成那么大的影响？

或许时过境迁，再不堪回首的往事也终能放，叶钦笑眯眯地说：“抱歉帮不上忙，这你得问他。”

话音刚落，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饭店素餐也能肉的香味，我还真信了，啧，香是香了，本质还是豆腐加菜叶啊，只有他傻乎乎的吃不来。”

大到仿佛他的生死都在自己手心里，攥紧一，他就可以活，松开一些，他可能就会死。

叶钦眉开笑：“那倒是，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叶钦不避旁人直接免提接听，电话那传来程非池低沉稳重的声音。叶钦说在跟弟弟一块儿吃饭，程非池立刻知是谁，还在电话里跟易晖打招呼：“多吃，素不占肚，你们到山再找个饭店吃一顿。”

回过来清了清嗓，又正襟危坐，继续刚才的话题。

叶钦的坦诚也让他暗自惊愕，他以为哥嫂分开是因为一些迫不得已的原因，没想到也是因为欺骗。

易晖说：“等哥……等他忙完了，一定会带你去玩的。”

“其实也不用问，他早就原谅我了。”叶钦说着，刚压去的笑容重又浮现在嘴角，“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跟你吃这盘味奇特的素饺了，说不定正躲在哪儿哭

易晖本想告诉他“哥哥准是不想你挑才这么说的”，碍于份立场，终是忍住了没说。

茶过三巡后，两人越发熟络，在漫无边际地聊人生时，易晖适时问：“如果你很亲的人骗了你……你会原谅吗？”

易晖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叶钦聊天。问到程非池去哪儿了，叶钦不满：“忙工作呗，把我过来不我了，亏我调了一个月的大假，结果一个人在S市瞎逛。”

哥哥还跟从前一样待他温厚，易晖听得心里发，小声应了，叶钦接回电话不满：“我们在你里是猪吗？吃完一顿立接着一顿？”

叶钦无意识撒的憨态，噘嘴：“算了算了，还是等你忙完了吧，说好的我们三个一起去，少一个都不行。”

这是易晖第一次听嫂吐槽哥哥，抿唇笑起来。对面的叶钦用勺敲了敲碗，故作严肃地警告：“不准告诉他哦，不然以后不带你去玩了。”

一个“骗”字无预兆地戳动易晖心底的某弦。

叶钦愣了，放筷单手托腮，思索后有些为难地说：“怎么办，他没骗过我，是我骗他欸。”

易晖人际关系简单，经验匮乏，此刻最需要过来人为他指迷津，从前跟他交颇多的嫂叶钦便成了最佳对象。

挂电话前，叶钦捂着话筒扭说了句什么，易晖听见了，是甜腻的一句“哥哥拜拜”。

他听得来，叶钦对他的份还是有所怀疑，时不时言语试探。他本该打起神应对，尽量回避与从前相关的话题以免馅，可不知怎么了，他不想再为此费心思。

程非池在电话那笑，说：“机会难得，不如你们俩一起再去一趟迪士尼。”

易晖只知现在如胶似漆的哥嫂当年曾经分开五年之久。时间对他来说弥足珍贵，五个月都算漫长，五年……他本没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