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便烟消云散。
他皱眉回看向床上的陈氏,厌烦:「说了多少次了,你睡你的,不要我。」
陈氏有些畏惧的缩了缩,朝着墙靠去。
虽然丈夫突然间好像开窍了一般,诗词歌赋样样通,让她在邻里之间倍长面,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对自己的态度也差了不少,老是对自己大声呵斥。
这陈氏乃是原的妻,不仅大字不识一个,就那满脸的麻看着就让人生厌,得亏她爹是位杀猪匠,有些薄财能够支撑自己的生活,才勉让这陈氏暂时跟在自己边。
至于他为什么没有找自己的老师袁枚借钱。
一是因为君崇尚清廉,越是两袖清风越是令人尊敬,其次,自己已经在老师那里立了不贪图钱财,视金钱为粪土的人设。
贫穷而又勤学,清廉而又有才,这也是他能名传江南的原因。
反反复复将那字迹娟秀,辞藻华丽的书信读上个好几遍,黄允修不由得心生叹。
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简直比人和猪的差距还大。
陈氏与陆小相比,就好像那白云与烂泥。
世,相貌,才学,谈吐,无一能比,越是细想黄允修便越是觉得陈氏面目可憎。
他提笔思索了片刻,写了一封回信。
待那墨迹晾后,便将它小心翼翼的折好,放了信封中。
熄了烛火后,黄允修不不愿的躺在了家中唯一的小床上,和衣而睡,离床上的陈氏远远的。
次日清晨。
黄允修便被院里不停传来的咯哒咯哒声吵醒。
他起看了看窗外,屋外蒙蒙亮,只有一微弱的光芒,床上的陈氏早就不知所踪。
这恼人的咔哒声让他心中火起,蹬上床的布鞋,黄允修怒气冲冲的推门走到院中。
陈氏正坐在织机前,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娴熟的让机梭在织布机上的飞动。
咔哒,咔哒,噪音的源就是在那织布机。
听到了丈夫的脚步声,陈氏依旧没有停手上的动作,她转微笑:「相公,你起来了?
早饭我已经好了,就在灶上着……」
黄允修看着她那麻脸便觉得怒火中烧,大声打断:「吵死了,还让不让睡觉了!」
陈氏的笑吞凝固在脸上,她低声委屈:「我……我只是想补贴一家用……」
「那还不是有你爹吗!」
「可是……我爹年事已……总不能一直让他……」
啪!血红的五指印浮现在陈氏的脸上。
陈氏捂着自己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暴怒异常的丈夫。
黄允修犹觉得不够,一脚将那织布机踢翻。
哗啦啦,木制的零件散了一地,刚织了一半的布匹掉在院中的泥地上。
黄允修双目赤红,朝着陈氏怒吼:「还敢嘴了是不是?我差你这钱?我黄允修以后会当大官!赚大钱!」
「可是……」
黄允修又是一巴掌扇在了陈氏的脸上,将她从凳上扇翻在地。
「你再敢啰嗦试试?信不信我今日就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