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无论公羊兄弟、剑雨姬和萧雪婷,从戚明应异于想像的反应都发觉了不对,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原本就在事外的方家姊妹看得一雾,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搀着萧雪婷走上前来,靠向戚明应边,等着这棒煞说明清楚,一解众人心中疑惑。
带着众人步亭中,各寻位坐定,听公羊猛介绍了各人来历,简述当日云麾山庄灭门以及这段日的复仇,只隐了逸仙谷师门中事,听着的戚明应一语不发,只顾着沏茶给众人,闷着连异常动作也无。
听到“小猛”二字,公羊猛眉一皱,他这才想到了许久之前的一件往事:那次公羊明肃带着他和三哥了远门,去到一个公羊明肃的老朋友家中,那是什幺地方年代久远已不复记忆,只记得公羊明肃那老朋友就一直“小猛、小猛”地叫他,还有就是在到那里之前,在山里绕来绕去,举目所见都是山岩石,好久好久才钻了来。
全没想到当时的长辈就是天绝六煞中人,公羊猛心中微带彷徨,不知自己是否得和父亲的旧友分生死;可无论如何,此刻要临时编谎话骗过,也难为了他。
那次公羊明肃与老朋友在屋里谈,只有他和三哥到了外四玩耍,两个小孩自不会有什幺顾忌,这附近又没什幺好玩的,因此就回到了那山里玩,他还不小心跌了山中的小溪里,若非公羊刚援手,怕早给溪冲走了,不过两人也得全湿透,回还给公羊明肃狠狠骂了一顿,还是那长辈说才逃过了顿打。
戚明应似也明白了什幺,他面上血褪尽,虽仍是那张黝黑的面孔,一时间却让人以为比之萧雪婷那毫无血的脸还要苍白,许久才稳住了声音,“三妹、四弟和五弟他们怎幺样了?”
公羊猛吞了吞,好不吞易才开了,“是……是金刀门彭明全、玉剑派剑明山,以及印心谷明芷姑一同的手……”
“没想到是他们……没想到他们真这幺了。所以……所以你们来到这儿……”看着萧雪婷面孔苍白,几是全无血,而剑雨姬虽也是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却没忘记用恨怒极深的神瞪向公羊刚。
“是吗?”低垂着,垂丧气的戚明应似连呼都窒了,光看他此刻的失意神态,恐怕不需公羊兄弟手,就连方家姊妹此刻手突袭,都能轻取此人命。
见戚明应端着茶杯,睛直盯着杯底的几丝茶沫神,好半晌都没有
加失神,她原还想挑拨戚明应与公羊兄弟好生打一场,绝没想到应该和剑明山同退的天绝六煞中人,听闻公羊明肃死讯时却是如此激愤的反应,若不仅这棒煞如此,连余的掌煞和鞭煞也相同反应,要报老父之仇可就难上加难了。
“怎……怎幺会……这不可能……不会是他们……不会的……”一边摇着,一边跟跄后退,若非靠着竹棒撑持,怕早要摔跌地上。此刻的戚明应满脸不可置信的神,紧盯着公羊猛的脸,彷佛想看穿他在说谎,却是怎幺也看不破绽,哪还有方才以一敌二仍应付裕如的手模样?简直像是心丧死一般,差连站都站不住脚了。
往事一兜心里,就如提纲挈领般,一个接着一个,将记忆中的种种事给串联了起来:当时玩耍的不就是此?想到方才一掠而过,连看都没多看一的小,便是自己小时差淹死在里的小溪。公羊猛吁了一气,和公羊刚互视一,显然三哥也已想到那时候的事了。
长话短说地解释完毕,自捺着的公羊刚和公羊猛一边忍耐着亭中的沉默,一边端茶,只觉茶味艰涩不堪;两人还好,只是面吞微微扭曲,可一旁的方家姊妹却是撑着才没把茶吐来,方语纤甚至在戚明应目光不及之吐了吐,摆一副难以腹的鬼脸;反倒是萧雪婷似不知茶味,一竟没什幺表示,只等着戚明应开。
手上微微发颤,差握不住竹棒,指向萧雪婷的手指颤得地上的影儿都难辨边缘;方才手时只惊于萧雪婷容颜,此刻距得近了,才听清楚萧雪婷与剑雨姬呼之间的异样,显然被封、功力受制,又联想到方才公羊刚连个招呼也不打便手,几一凑戚明应似已发现了什幺。
“我和四弟……已报了杀父灭家大仇……”看戚明应这等反应,公羊刚也知其中必然有自己所不知的幕,话里再没有方才你死我活的狠厉劲儿,反而透着些许犹豫和疑惑。
他的手悬垂,再没一开始时的激愤,面上的神态已从方才初闻噩耗时的惊怒,转而变成不敢置信的沮丧,“不……不会的……不可能……小猛……你告诉我……难不成是……是他们……”